蘇培盛往後退了一步。
宋格格是格格,平日裡用不著自稱妾,賤妾,格格自稱奴才就成了。
但是宋格格偏偏這麼一個自稱,加上臉上的淚痕以及妝容淩亂的頭發說明什麼,說明宋格格在鳴不平呢。
心裡不平,心裡悲憤,這樣的人蘇培盛敢看嗎?自然是不敢的。
蘇培盛的小動作,宋格格沒有發現,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在意。
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麼是可以害怕的呢?
宋格格伸手碰了一下發髻上的簪子,繼續說道:“爺,您還記得這簪子嗎,是妾剛入府的頭一日,您送的,當時您說,會一輩子待妾好的。”
宋格格的聲音多了幾絲寂寥淒婉,如同啼血的百靈鳥一樣。
四爺閉上眼睛。
宋格格說的這些,他……恍惚是記得。
隻是,他的話是對當年的宋格格說的,而不是現在這個……
宋格格沒有給四爺回憶的機會。
繼續傾訴自己的內心:“男人呀,果然都是這樣,跟額娘說的一樣一樣的。額娘說天下男子皆是薄情,負心,男人的承諾有期限,隻有說的那一刻是真心的,是真的,吐出承諾的時候也自覺能夠做到,不過,經不住時間的考驗。”
宋格格說完,視線落在四爺臉上。
“如同您現在喜歡年氏,您肯定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負了年氏吧,不管您信不信,總有一天,年氏也會是我這個下場。”
四爺臉色鐵黑。
若是祁玉在這裡,大概可以發出活久見的感歎。
畢竟能然四爺臉色發生變化的事情,可還真的是稀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