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你還是你幫他?”
費克斯遲疑了一下:“他還小。”
潛台詞就是“我幫他多一些,但是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盧餘光朝陪審團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問道:“這些視頻是你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嗎?”
他說著,在全息屏上調出幾段視頻,視頻自動分塊播放,每一塊錄像的日期都不一樣,但內容都差不多,要麼是約書亞·達勒正在翻圍牆的,要麼是已經蹲在上麵的。
“這是吉蒂·貝爾家的圍牆?”
費克斯點了點頭:“是。”
“你的車為什麼會拍到這些?”
“這其實不是我的車,我替車主開車,隻在中午和晚上兩個飯點時段。他會把車開到這段巷子口,等我交接。”費克斯道,“那段巷子很難掉頭,所以我總會從裡麵這條路繞一個彎,從另一端拐出去。常常會在約書亞和吉蒂門口那塊空地停一會兒,把沒吃完的飯吃完,或者抽一根煙清醒一下再把車開出去。”
盧想了想問:“這樣做多久了?”
“一年不到吧。”
“所以這些僅僅是這一年,剛好中午和晚飯時段,被你拍到的部分?”
費克斯思索了一下,“我想是的。”
這就意味著除此以外,或許還有更多。
盧又問了一些和視頻相關的細節。
費克斯一一作答。
而後盧突然道:“約書亞·達勒和吉蒂·貝爾的侄孫切斯特·貝爾關係怎麼樣?”
費克斯道:“不是很好。”
“見過他們爭吵嗎?”
“事實上,我還拉過架。”費克斯想了想道,“這兩個孩子不太適合呆在一起,見麵總會有衝突,但單個時候都不錯。”
“切斯特·貝爾有因為約書亞·達勒翻他家院牆而發生爭執嗎?”
費克斯:“我沒有見過,我覺得約書亞會避開切斯特在家的時間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約書亞·達勒對吉蒂·貝爾和他侄孫的作息時間比較了解?”盧試探著勾出這句話。
顧晏突然衝法官抬了一下手指,淡聲道:“反對。”
詢問的時候不能提誘導性的問題,一旦提了,另一方有權反對,而法官也應當判定反對有效,製止證人回答這種問題。
然而莫瑞·劉屁股是歪的,“反對無效。”
顧晏一臉平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坐在後麵的燕綏之手裡電子筆轉了一圈,又被用指尖抵住。對於這種判定,他同樣毫不意外,畢竟這位莫瑞·老王八蛋·劉並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23號當晚,拍到約書亞翻越圍牆的時候你看到了嗎?”盧問。
“沒有,我當時不在車裡。”費克斯道,“我接了車把它停在老地方,就先回自己屋裡把吃了一半的晚飯吃完,沒有看到那個過程,這段錄像是鎖車後記錄儀自己拍的。”
盧:“為什麼拍攝10分鐘後錄像就戛然而止了?”
費克斯道:“能源用完了。”
盧七七八八又問了一些零散的問題,足以讓陪審團從費克斯的所有回答中提煉出幾條信息——約書亞對貝爾一家的作息非常熟悉,足以精準地把握時機作案,約書亞和切斯特關係很差,23號當晚,約書亞在案發可能的時間範圍內翻進了吉蒂·貝爾家的院子。
一般而言,律師問問題的時候,就能預料到證人的答案。一個足夠優秀的律師,完全可以把證人的回答控製在自己想要的效果範圍內,一點不會少問,也一點不會多問。
“我詢問完了。”盧把陪審團的反應七七八八看在眼裡,衝法官莫瑞·劉點了點頭。
莫瑞·劉轉向顧晏:“顧,你可以開始詢問這位證人了。”
結果顧晏抬了一下手,示意:“我沒有問題。”
莫瑞·劉:“……”
法庭眾人:“……”
約書亞·達勒:“…………………………”
我請了個假律師吧?這官司還他媽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