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直起身:“用不著,生物鐘早被柯謹帶跑了,大白天喂我安眠藥都不管用。看你們的屏幕吧,彆這麼雙雙看我。”
小少爺說著,還雙手合十衝他們拜了拜,求他們放過他這個八字沒一撇的單身漢。
“誒?喬對柯謹是不是……”燕大教授收回目光,拱了顧晏一下,低聲問道。
他以前很少會過問這些事情,哪怕再親近的學生他都像是隔著一層霧,不多限製不多乾涉。
現在他其實也沒變多少,但在顧晏麵前會時不時顯露一些好奇心。
他剛問完,一抬眼就發現顧晏看著他的目光十分無奈。
“你這是什麼眼神?”燕大教授嘖了一聲。
顧晏淡淡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在某些方麵的遲鈍程度比喬還驚人。”
燕綏之:“……”
放屁。
他何德何能跟小傻子喬相提並論。
“我隻是以前沒動閒心去想而已。”燕大教授沒好氣地解釋完,又狡辯了一句,“疑罪從無是說著玩兒的?”
顧晏抱著胳膊,一手鬆鬆握拳,指關節抵著下唇。
他看著跳動的屏幕,“嗯”了一聲,算是給燕綏之這段瞎話的回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又過了片刻,燕綏之也已經重新看向屏幕的時候。
顧大律師又紆尊降貴地開了金口:“所以你‘疑罪從無’了我多少年?”
燕綏之:“……”
值班員突然敲了暫停鍵:“找到了,喏——昨晚淩晨的走廊監控。”
這家酒店的視頻存檔是每10分鐘一次,這些視頻文件也都是十分鐘一個依次排列的。
為了方便,值班員把喬提供的時間範圍放寬了一些,選取了那部分視頻按順序播放。
播放速度被調高了幾倍,偌大的屏幕定格在長長的走廊中。
“這是2點開始的。”
很快,走廊之中出現了兩個人,從走廊兩頭麵對麵交叉走過。
“這是什麼人?”燕綏之問。
經理說:“這是值班的安保,淩晨2點、4點、6點都會有安保全層走一遍,以確保安全。”
這兩個人確實穿著黑色的製服,從走廊中走過時雖然會左右看看,但並沒有靠近某扇門,所以也不存在進“第六間房”的可能。
那之後走廊又仿佛靜止了一樣,除了燈光偶爾有明暗變化,就再沒有過彆的情況。
直到4點左右,那兩位值班的安保又出現在了走廊裡,同樣交叉走過,掃了一眼走廊的情況便離開了,依然沒有再拿個房門前多停留。
“難不成鬼乾的?”喬有點不信。
他對值班員說:“窗外的監控呢?會不會從窗子那邊進的?”
“應該不可能,那側牆壁麵很平滑,不太好爬。”經理說。
但是為了讓人安心,值班員還是把監控視頻調了出來,同樣選取了2點到4點的。
這個監控點在花園,從花園往上拍的,那一整麵牆壁和各個窗戶一覽無餘。
播放同樣調快了速度,夜視鏡頭中的所有東西都泛著微微的綠,看久了人的眼睛都有些不舒服。
“放完了。”不知不覺時間一下子過去了,值班員按下了暫停鍵。
喬揉著眼睛愣了一下,“這就放完了?不可能吧?”
值班員指了指屏幕上的時間:“您看,這都淩晨4點了。”
喬皺起了眉。
這份淩晨2點到4點的視頻裡,非但沒有看到什麼鬼祟身影爬牆,甚至連喬說的“第六間房”的光點都沒有。
“不過這個角度確實有可能看不到那個房間裡的光點。”經理打著哈哈說,畢竟他總不能直說這少爺有可能半夜眼花看錯了吧?
值班員翻來覆去把視頻放了七八遍,喬的眉心都揪了起來,他摸著臉有點尷尬:“見了鬼了,我真弄錯了?”
燕綏之卻突然拍了拍值班員的肩說:“3點10分那段視頻重放一遍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