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白被悄悄安排在距離山鬆林最近的一家春藤醫院, 一同跟過去的除了默文·白以及尤妮斯的人, 還有幾位警員。(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負責他的醫生同樣收到了一份治療方案。
警員們圍著那位老專家, 請求他儘快把雅克·白救回來,也有助於他們辦案。
然而老專家卻愛莫能助, 他攤著手說,“我其實已經做不了什麼了。”
因為治療方案上應該做的, 雅克·白全都在自己身上做完了。老專家也隻能幫他修補修補細節。
“他對自己下手太狠, 用藥太烈,基本不太考慮身體的耐受程度。”老專家唏噓說,“幻覺和基因上的逆轉導致了記憶混亂, 也不排除有更糟的可能性。”
“那……”
“看今天的情況吧。”
結果還不足半天,雅克·白的心臟就停跳了三次, 把等候的人都嚇得不輕。
醫生護士來回跑,最後乾脆住在搶救室了。
·
上午10點,春藤7院。
特殊手術室長長一排提示燈近乎同時熄滅。
運送自動擔架的那扇門緩緩開啟,術後尚未脫離麻醉的老人們躺在一張張擔架上,沿著軌道被平安送出。
醫生們陸陸續續走出來摘了口罩, 滿臉疲憊,但也沒忘記通知等待的人“一切順利”。
手術室外登時一片歡呼。
尤妮斯收到消息, 第一時間奔向父親書房。
“爸——”
德沃·埃韋思抬起淡色的眸子,豎起食指貼著嘴唇,示意她稍等。
他倚坐在寬大的辦公桌邊, 一隻耳朵戴著耳扣, 手裡把玩著一枚棋子。一邊聽著通訊那頭的人彙報, 一邊靜靜地看著桌麵訂製的複古棋盤。
對麵不知說了些什麼,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問:“什麼時候發,時機會挑麼?”
他又聽了一會兒,“嘖”了一聲,似乎不是太滿意:“你也跟了我二十好幾年了,怎麼比我兒子還笨。”
尤妮斯一臉無語地假咳一陣。
德沃·埃韋思瞥向她,無聲笑了一下,對通訊那邊說:“尤妮嗓子發炎。”
尤妮斯挑起眉,用口型問:“誰的通訊?”
“你幫我招來的兩位傻瓜助理。”埃韋思說。
“……”
尤妮斯跟通訊對麵的人都開始咳。
德沃·埃韋思先生一臉淡定,繼續交代助理:“行了,故事會講麼?權當講故事,一件一件往外透。時間麼……”
他停了一會兒,轉頭問:“尤妮,庭審定在哪天了?”
尤妮斯一愣:“什麼庭審?”
“搖頭翁案。”
“延期了。”尤妮斯說,“具體看醫院那邊的情況吧,但估計也快了。”
德沃·埃韋思點了點頭,對助理說:“盯著法院函告,什麼時候庭審,什麼時候往外放。”
通訊那邊,兩位助理小聲探討了兩句,有些猶豫——
人家律師搞庭審,我們在外麵搞事……是不是不太好?不認識的倒無所謂,偏偏都算自己人吧?
但助理剛被批過像傻子,略慫,不太敢直說出來。
埃韋思先生是個資深老狐狸,光聽他倆喘氣,都能洞悉他們在琢磨什麼,“擔心律師那邊?”
“嗯……”助理也隻敢嗯。
“放心,早就聊過了。那兩位都不擔心,你們費什麼勁?”
德沃·埃韋思切斷了通訊,衝尤妮斯招了招手:“進來吧,怎麼了,這麼匆忙?”
“7院那邊的消息你收到沒有?”尤妮斯蹬著高跟鞋嗒嗒嗒地進來了。
“收到了。”德沃·埃韋思點了點頭。
“你剛才通訊聊的就是這個?”尤妮斯問。
“那倒不是。”埃韋思說,“剛剛隻是在探討,我們在處理那兩個曼森小子之前,該怎麼提前造勢。我們要給蒙在鼓裡的人提供一個友好的切入口,讓他們在真相揭露的時候足以消化那些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尤妮斯說:“還要注意不能給曼森兄弟轉圜的餘地。”
“是啊,我事前跟那兩位律師簡單聊過兩句,彼此都認為搖頭翁案開庭就是最好的時機。因為這件案子本就跟曼森兄弟有著莫大關聯,一旦啟動,再想往回縮就沒那麼容易了。哪怕他們收到了風聲。”
尤妮斯眯起眼:“你不是向來不喜歡跟小輩聊天麼?什麼時候偷偷跟顧晏他們接上線的?”
埃韋思先生笑了:“那你冤枉我了,我跟你聊天的時候表現過不耐煩嗎?”
尤妮斯撇撇嘴:“那可不一樣,我畢竟是你親生的。”
埃韋思:“哦?親生的就能聊得愉快?你去問問你弟弟同不同意。”
尤妮斯:“……”
嗯……可憐的小傻子。
她同情了兩秒,又轉回正題:“對了爸,我是想來問你,那些老人手術順利的消息,是內部保密更好,還是放出去更好?我在考慮這件事會不會讓曼森兄弟意識到我們找到了治療方案?”
埃韋思撥弄著棋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問:“悄悄做了那麼多事卻不能說,還要整天看著曼森那兩個小子往頭上爬,耀武揚威。你覺得憋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