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扶著額頭,著實有些心塞。
居然被質疑了學霸身份,她剛剛就是專心啃雞爪沒注意聽而已!
喻橙端起一杯可樂,大大方方道:“我輸了,酒量不行,就以可樂代酒,自罰一杯。”
說完,大口乾掉了一杯可樂。
“現在應該是我開始了吧。”喻橙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是應該接著說,還是從頭開始啊?”
周映雪:“接著說,你是15。”
“哦哦哦,15。”
下一個立馬接上:“16。”
“18。”
“……”
幾輪下來,數到了上百,幾個人多多少少出了錯被罰酒,就周暮昀一人,穩如泰山,看似漫不經心根本沒有聽他們在講什麼的樣子,卻每次都能快速準確地接上。
喻橙就不同了,看似很認真地在聽,時不時就會出錯。
最後那杯可樂還是周暮昀看不下去了,幫她喝掉了。
明天周三,大家都有工作,不敢鬨得太晚,九點左右就散場了。
飯桌上的殘羹冷炙被喻橙和幾個員工收拾乾淨,地麵上的臟汙簡單打掃了一下,打算等明天過來再拖乾淨。
廖予卿將黑色背包甩到肩上,帶著周映雪出了餐廳。
世界終於清靜了,喻橙和周暮昀上到二樓,她迫不及待地問:“事情處理的怎麼樣?那位顧客怎麼說?”
周暮昀將臂彎裡的大衣展開,掛在衣架上:“老公辦事你還不放心?”
“……”
周暮昀將她拉到一邊坐下來,大致講了事情的經過,總結陳詞:“那人就是收了彆人的錢辦事的,主謀不是他。”
喻橙的重點不在主謀上,而是——
“那道蒜蓉粉絲蒸扇貝根本沒有問題,是他故意放了蟲子進去?!”
周暮昀嗯了聲。
喻橙聽得眼眶微熱,出了事情後,她一方麵覺得難過,另一方麵就是自責,無數次想著如果提前做好檢查工作,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種低級的衛生問題。
他現在告訴她,她的餐廳沒有問題,一切都是彆人在搗鬼。
“到底是誰收買了顧客陷害餐廳?”喻橙問。
“或許你應該聽說過,南藝餐廳。”
這個餐廳的名字很熟悉,就在他們這條街的儘頭,拐角處,也是一家主題餐廳,營造的是節奏緩慢的清幽舒適風,比起暮魚餐廳隻是少了書籍這一點,兩家算是風格相近。
南藝是一對夫妻開的,開了有兩年了,夫妻倆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喻橙從未去過他們餐廳,隻是偶爾路過拐角會看到這對夫妻在餐廳裡忙活。
南藝餐廳的規模比暮魚餐廳要小很多,上下上層樓,平時路過的時候看著裡麵的客流量也不差。
喻橙想到了那天蘇以茉的話。
她說,估計整條街的餐廳都快恨死我們暮魚餐廳了,顧客都被搶走了。
喻橙大概能想到,暮魚餐廳前段時間太火爆了,作為同一條街上風格相近的主題餐廳,暮魚餐廳的內容更豐富一點,顧客兩相對比之下,當然首選暮魚。
簡而言之,是暮魚餐廳搶走了南藝一部分顧客。
暮魚剛開張的時候,南藝餐廳的生意就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後來,每逢暮魚餐廳做優惠活動,南藝就缺少了一大半顧客。有好幾次,餐廳裡一眼望去就幾個顧客。
利潤對比之前大大減少。
偏偏,他們沒辦法像喻橙那樣時不時就推出優惠活動。
上下兩層樓的店麵是租的,地處在這種繁華的商圈,每個月都要交一大筆租金,如果當月的利潤不夠高,搞不好連租金都交不起。
中間有段時間,暮魚餐廳為了控製客流量,將營業時間縮短了幾個小時,南藝的顧客才增加了點。
多可笑,人家是顧客太多了,想辦法把人往外趕。他們南藝呢,隻能接收他們往外趕的顧客。
尤其是這一次,暮魚餐廳先是上了《風味》雜誌,被著名美食撰稿人曲紅強力推薦,後來又被粉絲推上熱搜。
如此大的營銷熱度,不光是年輕人,各個年齡段的顧客都吸引了。
他們寧願去暮魚餐廳門口排兩個小時的隊,也不肯嘗試彆家。
最恐怖的是大前天,一整個上午,南藝一個顧客都沒有,南藝餐廳的老板一出門,便能看到暮魚門口擁堵的人群。
夫妻倆經過商量,花錢請人導演了這麼一出,目的是想讓暮魚餐廳因此名譽受損,最好是倒閉。這樣就不會跟他們搶生意了。
自從暮魚餐廳爆出菜裡吃出蟲子,南藝的客流量立馬增加了不少。
可他們沒想到,這樣大的風波竟然隻維持了一天的熱度就有平息的趨勢。
那怎麼能行!
南藝的老板娘特地去看了,雖然暮魚的顧客較之前幾天有所減少,但還是有很多顧客,外麵還排著隊!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在新聞熱度即將平息之際,南藝想辦法以那位男顧客的名義,對暮魚發難,稱要向有關部門舉報,再次將熱度點燃,引發廣大群眾的討論。
如此一來,他們就不信弄不垮暮魚!
喻橙聽完整件事,三觀都被刷新了一遍。
這種人怎麼配開餐廳?
顧客不來光顧餐廳,不從自身尋找原因,反而一心想著怎麼整垮對家,真是可憐又可悲。
喻橙:“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還暮魚餐廳一個清白!”
她辛辛苦苦經營的餐廳,怎麼允許它存在汙點。
周暮昀摸了摸她的頭:“已經讓燕北去辦了。”
可憐燕北,遠在加拿大還要操心國內的事,不過這是他主動招攬過來的活兒,當然會幫到底。
晚上,一條熱搜就被刷上了熱門。
“驚天反轉暮魚餐廳被誣陷”這一詞條出現在熱搜榜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