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看向遠處的靜塞軍大營方向,緩緩說道:“這個靜塞軍的武慎,我看過他的詳細情報,其人雖然有些謀略,但是打起仗來還是以悍勇為主。”
“也就是說……”
林昭眯了眯眼睛,開口道:“這人不是知難而退的性格,當初叛軍久攻不下潼關,以洛陽為餌,誘潼關守軍出關,結果一舉消滅了潼關守軍的主力,現在咱們要慢慢示弱,以棣州為餌,將這靜塞軍的主力給誘過來。”
“靜塞軍傷亡這樣大,這個餌他不得不咬。”
說到這裡,林昭看向了城牆上一直沒有動用的火藥桶,目光變得淩冽起來。
戰局大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靜塞軍強攻下棣州的可能不是沒有,假如他們現在發瘋,把所有的兵力一股腦投入進來,同時進攻棣州的四麵城牆,棣州還是有破城可能的,但是如果那樣做,靜塞軍在這一戰之後,基本上也就廢了。
但凡是一個合格的將軍,在這個時候就不會選擇這麼做,武慎自然也不可能。
如果讓武慎覺得,拿下棣州已經不可能,他就會儘量保全自身實力,暫時退回去,與章衍的恒陽軍彙合。
那樣一來,就仍然可能會對青州造成威脅。
因此,現在林昭以及整個棣州的任務,就是儘量消滅靜塞軍的主力,即便不能全殲,也要把這支靜塞軍打殘!
棣州城下火器爆炸之聲不絕,每時每刻都有叛軍死在棣州的火器之下。
隨著靜塞軍精銳的迅速消耗,那個靜塞軍的副將,慌慌張張的爬到一處高坡上,對正在高坡上觀戰的武慎拱手低頭:“武將軍……”
這個副將臉色難看,低頭道:“武將軍,咱們攻城的四個營,到現在傷亡已經超過兩成,這個棣州…有那種會炸開的罐子,還有那些有火光的暗器,前線將士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將軍……”
他咬牙道:“軍中的精銳不能再這樣消耗了,末將的意思是暫且退一退,摸清楚敵人的底細之後,再做進攻不遲。”
“實在不行,可以北上與章將軍合兵,再做計較…”
此時,武慎的臉色更為難看。
他麾下甲乙丙丁四字營的精銳,是靜塞軍,也是他本人最大的本錢,此時這四個軍除了正在休養的乙字營之外,另外三個營同樣傷亡慘重。
而且是那種他很難接受的傷亡。
隻半天時間,靜塞軍精銳的傷亡數量,已經超過了他們強攻洛陽的時候!
這讓武慎很難接受。
他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沉默許久之後就,惡狠狠咬牙:“就這樣撤了,兄弟們便白死了!”
“仗打成這個模樣,再北上與章衍合兵,那到時候是老子聽他的,還是他聽老子的?”
說完這兩句話,武慎又把目光看向棣州,眼神凶狠。
“雖然不知道棣州的那些罐子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們的罐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武慎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打進棣州,把這些罐子帶回長安獻給義父,咱們便仍有功勞,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逃了,今後不止長安城……”
“就連這靜塞軍裡,都沒有你我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