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拙鳩在鄧靜房間的馬桶上反複刷黑色照相機裡導出來的視頻,同小靈寶說:【我對比過凶宅的每一個角落,愣是沒找到這個地方。】
到凶宅冒險的這幫人,到底進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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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可以看出是在一個特彆狹窄的空間,今晚到地下室找找。
正刷得入神,毛小班的信息接連發進來,顧拙鳩看完並快速整理一下,大致清楚內容,便是之前問毛小班要所有受害者的資料,以及彼此之間是否有關聯。
[十一名受害者加上藍嘴海鷗、陳妍,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被忽略的人,他們是明江影視城的工作人員,處理過凶宅交接事宜,半個月前死在工作室裡,命案現場第一發現人是該劇組導演,好像姓許。]
[最近一年能查到的受害者一共十五人,其中三人略去看到紅衣女鬼逐漸迫近的過程,長期處於惡視的環境下,最終精神崩潰,吊頸自儘。]
[剩餘十二人,有八人去過凶宅冒險,生前遭遇和藍嘴海鷗一致,都是精神崩潰前死於厲鬼殺。其中四人沒去過凶宅,但死狀比招惹厲鬼的受害者還慘。]
[他們的眼睛都被活生生挖掉了。]
顧拙鳩皺眉,怎麼情況比想象還複雜?
[說來多虧九哥您的提醒,叫我查一查受害者之間的關係,否則還真發現不了異常。不愧是您啊,九哥。是這樣的,我查到被挖掉眼睛的四個受害者,彼此之間都有點關係,或是同學,或是追星網友,或是同學的朋友,關係拉得有點遠,所以容易被忽略。]
[第一個被挖掉眼睛的受害者是藍嘴海鷗的弟弟的同學,據該中學少數幾個知情學生所述,藍嘴海鷗的弟弟偷偷把他哥一個很彆致的收藏品帶到學校炫耀,被受害者即該年級校霸直接搶走。事後,校霸將收藏品送給小女友,第二天就被挖掉眼睛死在街頭垃圾箱裡。]
[小女友又將收藏品借給朋友,朋友拿去討好追星網友……兜來轉去,九哥您猜這收藏品最後到誰手裡?
]
[沒錯,就是我們的顧客,孟小姐她妹妹!]
顧拙鳩問收藏品是什麼樣子,現在在哪裡。
毛小班回他:[收藏品是一個透明瓶子,泡兩顆大眼球,現在的孩子實在膽大,這麼瘮人的玩意兒都能當禮物送人。對了,我問過孟小姐,正巧才來消息,呃……熊孩子拿收藏品換了她愛豆的獨家簽名照,說是和影視城一工作人員交換的。]
顧拙鳩腦子一轉,將所有事都串聯起來,猜出個大概,隻是缺好幾個環節,暫時無法得出結論,便又問他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毛小班:[啊對,影視城自儘的兩個工作人員,其中一個和陳妍有點親戚關係。家裡人不在這個城市,就托陳妍幫忙收拾遺物,黑色的照相機就是遺物裡的,當時收回家,不知道怎麼回事落下了。]
顧拙鳩思索片刻,向毛小班道謝,躡手躡腳出廁所,摸到床邊,斂容息氣,悄悄拉開鄧靜的行李箱尋找相機,摸索半天沒找著就把目光投向大床。
被子拱出一個弧度,枕頭邊有個物體,看形狀應該是相機,於是顧拙鳩探出手,下一刻哢擦聲響,白光一閃,而顧拙鳩的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立刻抓起被子擋住自己。
隨即光線大亮,身後傳來鄧靜的詢問:“你在找這個?”
顧拙鳩看了眼身下充當‘人體’的枕頭,回頭看,鄧靜倚靠在門邊把玩相機,好整以暇地要他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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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靜睨著他,大拇指調動相機焦距,劃動屏幕,像在欣賞他拍攝的視頻,“你到底有幾個鐵哥們死了,又有幾個追星的好妹妹失蹤……唔,是失蹤還是受宗教因素誘導發瘋?”
顧拙鳩收起討好的笑:“教授監視我?”
“簡單的防詐騙手段而已。”鄧靜長腿一伸,腳尖一踢,咣當聲響,裂成兩半的粉色飯盒如垃圾一樣被踢出去。“嗯?親自做飯炒菜?刀都沒碰過就能割傷手,騙了幾個男人?”
顧拙鳩直勾勾望著他,半晌後歎氣,垂眼,燈光角度好,在他眼下投了一排蝴蝶羽翼似的影子,不必開口便自成畫。
“我
的確是來找一個失蹤的姑娘,她是我顧客的妹妹,騙人不對,隻是劇組裡人心詭譎,善惡難分,為了救人顧不得誠實。但是我對教授的心意,絕對不摻半點水分。”他指著鄧靜的相機說:“這是能找到失蹤的姑娘的唯一線索,您知道顧客開了多少錢嗎?五十萬。整整五十萬!因為教授您想要查清二十年前的案子真正的殺人動機,所以我二話不說就給您。試問,哪個騙子花五十萬去騙人?”
小靈寶唏噓:【要不是這單子五百萬,我就信了你。】
顧拙鳩猶豫片刻,還是同他說道:“我隻花錢騙您,彆的人,我都是從他們口袋裡騙錢。今晚拿相機是想騙一騙副導演許冠俊,我覺得他是知情者。許導讓我帶著相機到宅子的地下室去拍照,哦對,還想讓我拍您,但我肯定不會在危險未知的情況下,做出對您不利的事情。”
鄧靜審視著他,仿佛探究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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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靜不為所動:“喜歡就是騙我,你倒是特彆。”
顧拙鳩麵不改色:“因為我自卑,所以不擇手段昏了頭,希望您能原諒。”
小靈寶恍惚:【謊話情話信手拈來。】當年他到底乾了什麼才騙到李觀琙那隻修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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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靜走得坦然,顧拙鳩有意無意落在他身後,不動聲色地觀察一樓監控鏡頭的位置,偶爾有紅光閃過,沒昨晚大規模巡視的緊迫和危險,好像紅衣惡視此時處於休憩狀態,有一下沒一下地睜著它的大紅眼睛隨意監察凶宅裡的動態。
見鄧靜沒有猶豫地走到樓梯口下麵的雜物間,顧拙鳩輕聲問:“教授知道地下室的入口?”
鄧靜打開雜物間的燈,麵無表情地說:“我
跟蹤這樁案子二十年,彆墅被掘地三尺調查不是動動腦子就能想到的事情嗎?”
他的眼神很平靜,但顧拙鳩能看出嘲諷,於是尷尬一笑,聽他指令搬開老木箱子,露出一個木門,拉開來,出現一條向下的狹窄樓梯。
打開手機照明時,顧拙鳩瞥了眼搬開的老木箱子,昨天被放在樓梯口,造型普通但是除了一個鑰匙頭就再也找不到縫隙,看得出師傅工藝高強,木箱子價格不菲。
他走進去,提醒身後的鄧靜小心碰頭。
牆壁的角落和樓梯縫隙結滿蛛網,隨手一抹就是厚厚的灰塵,木質樓梯嘎吱嘎吱響,燈光所過之處很快被黑暗迫不及待地吞噬。
到得地麵,顧拙鳩摸到開光,電流不足,燈膽閃了兩下才亮,地下室的構造儘覽於眼前,麵積是凶宅的一半。
樓梯下來是個棋牌室,一扇酒櫃隔開棋牌室和小會客廳,灰塵與蛛網遍布,地麵有幾串雜亂的鞋印,延伸到酒櫃,通向小會客廳的鞋印最密集。
鄧靜目標明確,徑直走向儘頭,往牆壁上摸索兩下就推開一扇隱形門走進去,原來那兒還有一間房。
【寶子,你能快速定位到‘大眼球’嗎?】
【鞋印最多的地方。】
顧拙鳩踩著原有的鞋印跑了過去,一眼看到酒櫃和牆壁角落的位置有最多的印子,於是快步過去,飛快巡視,沒找到目標,還是小靈寶提醒他:【你右手向上第五個格子,左數第三個酒瓶。】
顧拙鳩拿到紅酒酒瓶,搖晃兩下,液體晃蕩,可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細心觀察,撕開標簽,發現中間有道細縫,便從中擰開,露出藏在裡麵的透明瓶子。
與瓶子裡的眼球對視,頓時產生強烈的惡心感,後背一陣毛骨悚然,被惡視的感覺又出現了,仿佛有東西在他頭頂偷窺。
顧拙鳩用雷符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後藏進背包裡,沿著來時的鞋印退回去,動作輕巧而目光銳利,還有空誇小靈寶堪比定位器。
小靈寶被誇飄了,【找這種小東西是灑灑水啦,想當年我四大獄的門都找過——咳咳,都是過去的事了。】它及時刹車,顧拙鳩也當沒聽見,隻管捧場。
推開鄧靜找出來的隱形
門,是個狹窄隱蔽的密室,燈光昏暗,場地較為空曠,牆壁刷成鐵灰色,又沾滿點點血紅鏽跡,中間是一隻焊死在地麵的老式刑椅,扶手、座椅、背部和腳踏板的位置布滿鋒利的尖刺,經過時光淬煉仍可從厚厚的灰塵中分辨出血跡和鏽跡。
右邊有一排嵌進牆壁裡的櫥櫃,每個櫃子裡放一樣可怕的刑具。
顧拙鳩狠狠皺眉,“如果這也是照搬13號凶宅的地下室,怎麼會在正常的休閒私密區內安裝一個刑房?”
看刑房的布置不太成熟,像臨時開辟出來的。
【你斜後方還有一個隱形門,裡麵是個洗照片、修複清晰度不夠的視頻的暗室。】
刑房的隱形門正對它的入口,顧拙鳩一進去就看到鄧靜在老式的大肚子電視前觀看錄像帶,而吊在眼前的是洗出來的照片,因暗室專用的打光而呈現一層猩紅色的質感。
顧拙鳩臉色沉凝,照片缺損,質感模糊,明顯上了年頭,卻能看出每張照片的主題,由淺至深、由簡單的刑訊至後麵單純的虐殺,主角是一個麵孔平凡到記不住、但有頭柔順烏黑長發的女性。
當時的密室還能看出是家庭影音廳的功能,而她被綁在刑房正中間的鐵刑椅,表情是異同尋常的冷靜。她被拔光牙齒、割掉舌頭,十指鮮血淋漓的照片很快取代一開始的冷靜,變得痛苦、畏懼,憔悴而死氣沉沉,及至最後一張照片,她的臉上出現兩個血淋淋的窟窿,旁邊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舉著熟悉的透明瓶子笑得很明豔。
最後幾張照片,大量噴湧出來的鮮血染紅殘破的白裙子,打眼看上去,比任何精美的紅裙子還豔麗鮮紅。
非人的折磨磨掉了受害者的恐懼和求生的希望,受虐頗多的平凡麵孔頂著兩個血窟窿,被強迫合照、看向鏡頭時,嘴角反而露出一抹詭異的、愉悅的笑意。
預示受虐的陌生女性已死亡的照片裡,她的脖子出現明顯的凹陷,屍體旁邊與其合照的凶手手持一柄齜開木屑的棒球棍,表情誇張,呈現一種隻在殺人犯臉上看過的冷漠和瘋狂。
【看,剛子,他和我道歉了,我能不原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