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細細帶著這群孩子來的時候,阿瑩才剛剛跟廖評這個窮書生走進廖家。
廖評是個窮書生,小時候的廖評父母就在一次洪災中喪生,所以廖評從小就是跟著自己的獵戶舅舅一起居住。
因為有獵戶舅舅上山打獵還能販賣一些獸皮獸肉,日子也不是這麼難過。
舅舅是個五大三粗的人,因為長相凶悍所以沒有哪個姑娘敢嫁給他,他就把廖評當成了親生兒子拉扯,靠著打獵的手藝硬是把廖評供到書院裡讀書。
好在廖評也算爭氣,是個讀書的料子。
在十六那年鄉試就考中了秀才。
隻是上天似乎並不眷顧他,在考中秀才要去鎮上的秀才書院讀書需要更多的費用,他的舅舅為了攢出這筆錢,冒險進了深山去打更大的獵物,卻被老虎咬死了。
被人發現的時候,他舅舅已經斷了氣,屍體都涼透了。
廖評眼看著被鄉親們抬回來的舅舅屍體,忍不住大哭起來,舅舅這麼多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他又何嘗不是把舅舅當成了親生父親?
如今父親還未等兒子儘孝就死去,做兒子的怎麼能不悲痛欲絕?
廖評在鄉親們的幫助下辦完了舅舅的葬禮,原本家中的積蓄就不多,如今辦了喪葬之後就更少了。
沒有了一個打獵賣肉的收入,廖評的生活條件極速下降。好在他平時還憑著抄書和做賬房兼職賺了一點錢。
這麼一點錢也僅僅隻是能勉強糊口罷了,至於讀書,想都不敢想。
因為自己窮,又無長輩操辦婚事,加上廖評也不敢耽誤了彆人姑娘,就這麼一直苦兮兮地活到二十五歲。
他平日裡忙著抄書和做賬房的兼職,書是繼續讀著,也隻能說所幸沒有落下功課。
隻不過那些都是淺薄的知識,沒有讀過鄉鎮裡的秀才書院看更多深奧的書,想要去科舉是萬萬不能。
在這樣的條件之下,阿瑩終於化成人形,心中惦記二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就來找廖評了。
她設計了一個偶遇,又說自己是被人伢子拐賣後好不容易逃出,孤身一人無處容身。
反正就是說“我一個柔弱女子在這世道如此艱難,公子你行行好給我一個棲身之所,我可以乾活補償。”
廖評心軟,就答應下來。
此後,阿瑩就住進了廖評家中,為廖評操持家務,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不說,還會做女紅刺繡賺錢。
也不知阿瑩是怎麼繡的,繡花栩栩如生,很多小姑娘大姑娘都喜歡買,緩解了不少家裡的壓力。
廖評也是在跟阿瑩相處之中對阿瑩的好感越來越高。
隻是因為自己一沒本事二沒錢財,生怕耽誤了阿瑩,才忍住心思。
阿瑩心思細膩,看出了廖評的為難,就道:“恩公救阿瑩於水火,阿瑩又怎會嫌棄恩公?”
於是兩人商量好,廖評請了鄰居嬸子當媒婆作模作樣的提親,按照普通人的成親流程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