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半下午,霜降又跟一群同齡的小孩兒湊一起玩橫跨水渠的遊戲,中途有個小男孩的姐姐和她朋友來找他,便一起玩了起來。
小男孩的姐姐大約八,九歲,像她們已經上學的小朋友通常是不跟霜降這個年齡的小孩一起玩兒的,所以邁水渠這樣幼稚且沒有挑戰性的遊戲,她們當然不感興趣。
也許是看霜降一眾小朋友玩的起勁,便也加入進來,但她們企圖挑戰困難模式,比如抱著一個六歲的小孩兒。
作為本村最漂亮最可愛的崽兒,霜降最先被盯上,盯上她的不是彆人,正是小男孩兒的姐姐。
作為本村最漂亮最可愛的崽兒,那是誰想抱就能抱的嗎?當然不能夠啊,更何況是被一個比自己隻高了一個腦袋的小女孩抱著,做橫跨水渠那麼危險的事情,霜降慫慫的表示死也不從!
然...一個六歲小孩的反抗,對於一個膽大包天的九歲的小孩來說那都不是事兒。
小女孩直接從霜降背後摟住她的肚子,然後抱起,無視霜降的掙紮嚷嚷,顫顫巍巍的就要邁水渠。
接著就是一陣失重感傳來,背上一沉,霜降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還是趴在水渠裡麵,太陽已經落山,周圍也空無一人,頭上和手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摸一把小腦袋,頭發被血糊住,結成乾巴巴的一坨,左手從胳膊肘到手腕大片擦傷,大拇指下邊的手掌更是劃了深深地一道口子,奇怪的是沒有多少血。
手心裡還攥著下午玩耍時不知道從哪挖出來的一顆石子兒。
霜降看著手上的傷,又瞅瞅空無一人的大街,憋憋嘴,差點委屈的哭出來,然~周圍沒人,知道哭了也白哭的霜降,用沒受傷的手拍拍屁股上的土,自己從水渠裡爬了出來。
自己從水渠裡麵爬出來的霜降,撅著小嘴,眼淚巴巴的回家找媽媽。
但是~作為以種地為生的農村人,大夏天的傍晚時分,正是下地勞作的時候,衛媽當然也不例外,衛爸也上班未歸!
哭唧唧的霜降更委屈了,抹了把眼淚就奔隔了一條街的爺爺奶奶家,還沒進門,霜降就聽見院子裡的嬉戲聲,是下午還跟她一起玩的堂姐堂弟,她們居然自己回來了。
霜降頓時嚎啕大哭,心裡委屈極了,但也隻是單純的委屈,為什麼委屈,她是不知道的!
被嚎啕哭聲嚇了一跳的衛奶奶出來就看見了自家血呼啦擦的小孫女,又是呼呼又是吹吹的把霜降抱回了屋,一邊招呼霜降的兩個堂姐立春和驚蟄打盆清水,一邊找了剪刀要剪掉被血糊住的頭發。
也就是這時,端了清水進來的立春,拿著一塊毛巾,自告奮勇的要給霜降擦洗胳膊上的血痂。
臭美的六歲小崽子霜降為了不被剪掉頭發,正跟奶奶倔強對視,正是此時的沒留意,霜降小崽子錯失整個世界啊有木有!
可能因為從霜降醒來之後的一係列動作有點大,手上本已結痂的傷口又有崩開的跡象,絲絲血跡滲出,被她握在手裡的石子兒接觸到新鮮的血液,便發出霧蒙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