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向天嘴中的分手二字,薑莎莎的眼淚再次控製不住地嘩啦啦流下。
溫涼在一邊瞧著,心裡就納悶,對方是不是跟白飛飛一樣眼裡都藏著一個水龍頭,或者說她們都是水龍頭成了精,不然的話,哪能想哭就哭,而且還能哭出這樣的效果來。
不過等溫涼下意識地發現自己又想到白飛飛這個人的時候,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懵逼,反而是已經有些習慣了。
他琢磨著要不是自己變成鬼的時候,就遇到了跟薑莎莎差不多類型的女人,比如說白飛飛,所以他才會幾次三番地把白飛飛跟薑莎莎進行對比,而且兩個人的共性可能真的非常多,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一看到薑莎莎就想到白飛飛。
溫涼不自覺地有些心疼自己,怎麼變成鬼了,還擺脫不了這樣的女人?
“齊向天,我那麼愛你,你居然跟我說分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你付出了什麼?”
薑莎莎歇斯底裡,秀美的臉龐此時瞧著有些猙獰。
溫涼眼睛一亮,拽了拽齊恒的手,有些興奮道:“來了來了,好戲來了。”
齊恒看著溫涼拽住自己袖子的手,十指青蔥纖細,白皙的皮膚跟他黑色的唐裝交相輝映,齊恒莫名覺得這修長的食指似乎很適合被交叉著摁在床單上。
等等,他在想些什麼?
“嗬,你為我付出了什麼?你自己說,我怎麼不知道?”
齊向天暴戾不已,根本就不信薑莎莎說的這些鬼話。
他根本就沒看出薑莎莎為他付出了什麼,他隻看到薑莎莎背叛了他。
薑莎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孱弱的身體因為內心巨大的悲痛而顫抖不已。
“我得了癌症。”
“什麼?”
齊向天震驚萬分,隻覺得好像天邊一道雷哐當一下劈中了他的身體,將他劈的神魂俱滅。
“不可能,你怎麼會得了癌症?”
他猛的撲上去,雙手放在薑莎莎的肩膀之上,使勁地搖晃,如同咆哮帝一般情緒格外激動,激動到薑莎莎此時此刻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好像大海裡的一隻小船被巨大的風浪打的顫顫巍巍,完全沒有了方向。
薑莎莎被晃的有些惡心起來,“停,快停下,快停下。”
溫涼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剛好有人推著零食攤路過,溫涼趕緊掃碼買了一袋瓜子,然後還分了一小部分給了齊恒。
齊恒看著掌心中的瓜子,在腦門中默默地打出幾個問號。
溫涼此時已經哢嚓哢嚓地嗑起了瓜子,見到齊恒隻是看著瓜子不動,便用手肘推了推他道:“怎麼不吃?看戲嗑瓜子,乃是人生一大美事!”
齊恒還真的是沒乾過這樣的美事。
尤其是瓜子這類小零嘴,也真的沒能出現在他的食譜上。
於是他學著溫涼的樣子,捏起一枚瓜子放入嘴中,哢嚓一聲,味道還挺不錯,鹹甜鹹甜的。
尤其是當他們一邊哢嚓哢嚓,然後一邊看著自家侄子跟薑莎莎表演那感天動地虐戀情的時候,齊恒非但沒了剛才的無奈之感,反而覺得還挺有意思。
他默默地低頭看了下自己手中的瓜子,心中有些感慨,原來嗑瓜子還能帶來這樣的附加效果嗎?
難怪瓜子作為小零嘴,暢銷量這麼好,大街小巷隨處可見。
是他低估了瓜子的魅力。
溫涼看到齊恒沒一會兒工夫就磕完了瓜子,笑得跟偷了腥的小貓咪一樣,又從袋子裡掏出了不少放在他的掌心之中,“怎麼樣?好吃吧?”
齊恒點點頭,“確實不錯。”
溫涼還推薦道:“瓜子也有很多口味,如果你喜歡的話,到時候我還可以買其他口味給你吃。”
齊恒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上去溫柔極了。
而對比起溫涼跟齊恒這邊分享瓜子的快樂,薑莎莎跟齊向天這邊可以說是完全兩個不同劇目。
齊向天麵色沉痛,神情悲愴地緊緊抱住薑莎莎,嘴裡不斷喊著:“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薑莎莎也在那兒哭著喊道,“我不想讓你難過,我知道我的病沒的救了,我不想你一直忘不了我。”
“莎莎,你這個傻女人,你怎麼就覺得我會救不了你呢?我有錢,我可以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為你看病。”
“向天,向天……”
兩人抱頭痛哭,其悲愴感人的話語,叫一旁的路人目瞪口呆,歎為觀止,紛紛議論。
“這是在拍戲嗎?”
“我好像沒看到導演跟攝像機啊!”
“那這兩人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我也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好像出演出了一場大戲,沒想到這場大戲還能繼續演。”
“可不是嗎?好像是男方從發現女人出軌是要分手,結果轉變成女人得了癌症,跟男方一起抱頭痛哭的狗血劇情?”
“咦了!有一點點過於非現實了!”
……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薑莎莎跟齊向天可不管圍觀群眾是怎麼想怎麼說的,他紅著眼眶,隻想現在就帶薑莎莎離開去醫院檢查一番。
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他的叔叔齊恒跟讓他怎麼都看不順眼的溫涼,兩個人齊刷刷地站在那兒,節奏一致地磕著瓜子,看著他們兩個,就好像把他們當作什麼好戲來看一樣。
齊向天:!!!
草,怎麼回事?
這兩個家夥把他跟莎莎當作馬戲團的猴來看嗎?居然還嗑起了瓜子?
可就是因為看到了溫涼,齊向天之前的憤怒又重新回來了。
“莎莎,溫涼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你心裡的白月光?”
齊向天要是弄不明白這個事情,他真的是怎麼都不甘心。
尤其是現在溫涼還這麼悠哉悠哉地看他好戲嗑瓜子,他更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直接當著溫涼的麵便脫口質問薑莎莎。
要是換做往常,齊向天才不會問出這樣的話,太過於丟臉,但是現在被薑莎莎癌症刺激到了。
薑莎莎吸吸鼻子,憤恨地看了溫涼一眼,“不是,我跟溫涼沒有任何關係,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向天,我故意讓你看到我跟他喝咖啡,隻是為了讓你以為我劈腿了。”
“這樣你就不會因為我離開而一直想著我,你隻會把我當做是生命中的一個過,以後還會找到心愛的女人一起生下一個孩子,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而不是抱著我的墓碑,淒慘地過一生。”
“我一點都不想你變成這樣,所以才會想出了這個方法。”
“隻是沒想到溫涼居然那麼過分。”
“莎莎你怎麼那麼傻?”
齊向天聽後大為感動,原來他的女孩也那麼愛他,為了讓他不受她死去的折磨與痛苦,寧願自己背負一切罵名,也要讓他能夠開開心心地過完下半生。
而他居然還誤解起了莎莎,他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我真是個混球,我真是個混球……”
齊向天一邊說著,一邊瘋狂地開始打自己,可把薑莎莎心疼的不行,連忙上去抱住了他。
“為什麼要打自己?為什麼?明明不是你的錯,都是上天的安排,命運的折磨,誰都不想。”
齊向天心疼地抱住了這個傻姑娘,瘋狂地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我這一輩子除了你誰也不愛,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如果你沒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薑莎莎哭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會想出這個法子。”
聽著兩人如同瓊瑤式的對話,溫涼玉e了,手中的瓜子都快磕不下去了,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已然肅立起敬。
而齊恒在聽了薑莎莎所說之後,臉色一下子就沉凝了起來。
嗬!
打著愛的名義,拉上溫涼做墊背的,做出這麼惡心的事情,還覺得自己犧牲良多,偉大無比,簡直就是笑死個人了。
最重要的是,齊恒剛才接到溫涼老板的電話,對方告訴他齊向天不僅想要搞死他的遊戲公司,甚至想要毀了溫涼。
王猛發給他的偽造的聊天內容也轉發給了他。
如果說齊恒一開始覺得齊向天陷害溫涼可能隻是順帶,畢竟溫涼是這次遊戲研發的主要人員,但是聽了薑莎莎所說,再聯想到之前齊向天見到溫涼時那不善的眼神,齊恒立馬就明了了。
絕對是因為薑莎莎把溫涼算計其中,所以齊向天誤以為溫涼跟薑莎莎有一腿,所以才會這樣針對溫涼,根本就不是順帶。
如果溫涼沒有研究出全息遊戲,如果溫涼沒有多長一個心眼,齊向天的這個陰謀詭計,完全就可能成功。
到時候溫涼就會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他的人生完完全全就被毀了。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場算計。
嗬!
齊恒內心的怒意克製不住地在翻滾,手中那顆飽滿的瓜子都硬生生地被他捏碎了殼。
墨色沉沉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兩個擁抱在一起互訴衷腸,悲痛萬分的情侶,眼底湧現的滔天怒意,就如同火山爆發出來的岩漿瞬間吞沒世間萬物,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真的是好的很!
他單知道自家侄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想到心腸能夠壞到這個地步。
隻要一想到旁邊這個笨笨傻傻的溫涼,會因為齊向天的陷害,從此乖巧的小臉上布滿愁容,齊恒就控製不住地想要提刀剁人。
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忽然覺得之前嫌麻煩,將大部分齊家產業推出去,隨便他們兩父子接手的事情,是對他們的一種仁慈。
齊向天能這麼做不就是仗著齊家的權勢,仗著他有錢嗎?
天涼了,叔叔他現在就要收回給小侄子的權利了。
相較於齊恒的憤怒,溫涼自己卻沒有那麼大的感覺了。
一來,他所有的恨與憤怒都在剛重生的那一天全部翻湧而出,二來在溫涼看來,齊向天跟薑莎莎也開心不了幾天了。
他又何必因為這兩個原本自己就知道是垃圾的人物而生氣呢?
生氣對人不好,笑著生活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