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就是他們一家口的日常,基本上每天都能體驗,所以他為什麼想哭?
這難道是做了一個噩夢後的後遺症嗎?
溫涼想不明白,但是看時間門差不多了,他連忙將油條塞進嘴中,又喝了口豆漿,洗了洗手便慌慌張張地拿起書包,穿上鞋子,高喊一聲,“我上學去了”,便風風火火地關上了門。
溫母聽到動靜,都還沒來得及囑咐幾聲,就瞧見自己兒子消失在了房間門之中,她無奈地笑了笑,隨即又坐回到位置上吃飯,準備待會兒做些餅乾送給左鄰右舍,跟大家認識認識。
畢竟他們是因為老公升遷來到了這個新地方,自然是要跟鄰居打好關係。
老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早晨的空氣很新鮮,溫涼一路走著,甚至不需要多少思考,雙腿就自動地將他帶到了新高中的大門口。
他站在那兒,忍不住有些迷茫地撓了撓頭,雖然在此前他是來過一次這個高中,但那時他爸開車帶著他來做轉校報道的,他自己根本就沒走過。
怎麼今天他就能走得如此順暢呢?
溫涼想不明白,難道是因為他之前琢磨過路線,所以雙腿已經有了這樣神奇的意識?
他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總覺得今天早上特彆的奇奇怪怪。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女生冒冒失失地撞了上來,將溫涼撞了一個踉蹌,戴著的那個金絲框眼鏡也隨之掉落,哐當一下,居然裂出了碎痕。
溫涼:???
他有些不開心地皺起了眉頭,那被金絲框眼鏡遮蓋的形若桃花的雙眼,就這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那個女生眼中。
原本因為自己不小心撞了人,而萬分抱歉的女生在見到溫涼的那張如同天神降臨,精致的不可思議,完美的好像不是凡人的臉後,連呼吸都停滯了。
尤其是那雙形若桃花的眼眸這麼凝望過來的時候,那女生隻覺得自己好像沉醉在那波光瀲灩之中,心都好像被他給勾走了。
她嘴中的抱歉也完全就被自己給遺忘了。
而溫涼在見到這個有些嬰兒肥,俏皮可愛的女生時,心底卻是突然湧現出了一種強烈的厭惡以及恨不得她去死的憎恨。
情緒過於凶猛,瞬間門就將溫涼整個人都覆蓋,溫涼甚至有些控製不住地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彎腰撿起了自己的眼鏡,將它戴了回去。
如果說,沒有眼鏡遮擋的溫涼就好像妖孽下凡,蠱惑人心,那麼戴上金絲框眼鏡,遮住那雙豔氣十足的桃花眼之後,溫涼就多了幾次禁欲斯文之感,瞧著更是讓人神魂顛倒。
天呐,他們學校有這麼好看的人嗎?
張雅美激動地都想原地蹦達起來,她以為他們班的班長已經夠好看,夠帥氣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一個比他長得更好看,更符合她審美的存在。
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然而還沒等到張雅美說什麼,就見那帥哥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就往校門口走去
張雅美心裡一咯噔,知道可能是剛才自己撞了帥哥又沒有道歉,導致人家對她感官不太好,這可不行!
於是張雅美趕緊跑了上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急著去上課,所以沒有注意到你,不小心撞到你,真的是非常抱歉。”
溫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內心翻滾的厭惡讓他有些沒辦法直視這個女生。
所以他儘可能地平視前方,淡淡地嗯了一聲,甚至還加快了腳步,想要將她甩開。
但是這女生就跟牛皮糖一樣,怎麼都甩不開,還在那兒嘰嘰喳喳地套近乎,問他話。
“同學你是哪個年級的?怎麼沒見過你?我叫張雅美,你叫什麼名字啊?”
張雅美就像個小太陽一樣充滿了生命力,一路上跟著溫涼,嘰嘰喳喳,就沒停過那張嘴。
而溫涼在聽到對方是高二一班的學生之後,內心的暴戾之情立馬就湧現了上來。
一瞬間門,他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淺淡的唇瓣也跟著抿了抿,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
對方隻是不小心撞到他,現在又跟他道歉了,他怎麼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對對方深惡痛絕,甚至恨不得想要殺了她。
這個想法太過於可怕,讓溫涼忍不住攥緊了書包的肩帶,然後扭頭對著張雅美道:“這位同學,我們不順路,請不要再跟著我。”
他怕繼續走下去,他會忍不住一拳頭就打過去。
“哦,這樣嗎?”
張雅美看著溫涼那微微有些不耐的冰冷臉龐,心裡有些失落,“那我們下次再見,對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溫涼蹙了蹙眉,並不想告訴她名字。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公鴨嗓的男音出現在了他們的耳邊,“張雅美,早讀課都快要開始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變聲期的公鴨嗓甚是有些難聽,尤其是對比起張雅美剛才聽到的溫涼那清冷如同配環佩撞擊的聲線來說,簡直就是對耳朵的一種侮辱。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到來,將她跟大美人最後交流的機會都被打破了。
於是張雅美很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乾什麼班長?這不是還有五分鐘嗎?完全來得及的。”
“五分鐘上樓?你以為你這小短腿能夠來得及?”
張雅美氣呼呼道:“班長你不要太過分了,你腿長了不起啊。”
而就在張雅美跟那個男生嬉笑打罵的時候,溫涼站在一旁,焦糖般的眼眸在見到那個男生的時候,瞳孔劇烈收縮,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有一瞬間門,溫涼內心的痛苦絕望翻湧而出。
緊接著,便是無止境的恨。
那恨翻江倒海,好像雪山崩塌一樣,攜帶著無儘的氣勢向他襲來,壓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甚至比見到張雅美的時候還要讓他控製不住。
溫涼拚命地克製自己,費儘地轉移目光,二話不說就往老師辦公室走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
這一天真的是太奇怪了!
溫涼使勁地拿指甲掐自己的虎口,企圖用疼痛喚回自己的意識。
從早上奇怪的噩夢到現在在學校遇到的兩個人,明明自己之前都沒有見過他們,可是為什麼對他們的恨意厭惡卻是來得那樣凶猛。
凶猛到溫涼恨不得吃他們的肉,挖他們的筋,將他們挫骨揚灰,
這太可怕了!
對於一個向來循規蹈矩,認認真真學習,從不打架生事的好學生來說,這樣的情緒太過於陌生,也太超出他的想象範圍。
溫涼晃了晃頭,覺得可能是今天打開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這麼奇怪。
接下去他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跟他說了一下班級情況,帶他去領書,一切都非常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溫涼小小地鬆了口氣,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今天早上被噩夢影響了的原因。
而另一邊,一起上了樓的張雅美還在那兒嘀嘀咕咕,“班長你真討厭,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都能知道剛才那個大美人叫什麼名字了。”
班長有些生氣地看了她一眼,“什麼大美人?難道我還不如他好看嗎?”
他一生氣,本就處在變聲期的公鴨嗓就顯得更加沙啞難聽。
張雅美下意識地掏了掏耳朵,“班長,就不說其他了,就你這嗓門,就讓人受不了!”
“你剛才是沒聽到那個大美人說話,真的是太好聽了,清清泠泠的,就好像傳說中環配相撞的聲音。”
“可惜你沒聽到。”
班長冷著臉道,“你又不是沒上過生物課,難道不知道男生到了高中發育期就會變聲的嗎?我聲音穩定之後,肯定比剛才那個人更好聽。”
“再說了,對方到了變聲期,指不定會變得比我還要難聽,到時候,我看你還聽不聽得下去。”
張雅美卻是花癡道,“當然聽得下去,畢竟他那張臉那麼好看,我怎麼可能會聽不下去。”
“天哪,真的是好後悔沒有問到他到底是哪個班的。”
“按照剛才走的路線,應該是我們高二年級段才對,待會兒下了早讀,我要問問小姐妹們,有沒有誰見過這樣的大美人?”
看到張雅美那嬰兒肥的小臉上寫滿了花癡二字,直把班長氣的吐血,他是這所高中的校草,多的是女生圍在身邊獻殷勤,可偏偏他就是喜歡身邊這個腦子少根筋,怎麼都看不出自己喜歡他的張雅美。
班長也覺得自己真的是怎麼那麼想不開呢。
至於剛才那個男生,班長應確定他不是高二的。
畢竟他人脈那麼廣,高二有哪些長得出色跟他有競爭力的男生,他能不知道?
雖然嫌棄張雅美的審美,但是班長也不得不承認,剛才那個男生確實美的得天獨厚,精致的不行,真要是出現在高二的話,他不可能不清楚。
說不準對方隻是高一的學弟或者是高的學長。
不過即便是高一或者高,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班長對任何出現的長得還不錯的男生都很敏感,誰叫身邊這個小笨蛋就是個顏控,喜歡各種長得好看的男生,成天跟個花癡似的跟小姐妹討論哪個班級的誰誰誰有多帥。
難道他還不夠帥氣好看嗎?
難道他還滿足不了張雅美嗎?
班長很鬱悶,兀自生著氣,以為張雅美會發現,結果對方到了班級,一屁股坐下後,就跟後桌的女生激動地討論起剛才見到的那個男生,興奮的好像一隻尖叫雞,讓他氣的又要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