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進了學校以後,陳立就在校門口選了個地方,一屁股坐下,然後將兩隻烏龜從水缸裡拿出來,將它們放在花壇上,任由它們四處爬行玩耍。
因為陳立在家的時候,就經常對著烏龜上下其手,時不時地將它們拿出來放在地上爬來爬去,再加上每次都是陳立給它們喂食刷背,所以兩隻烏龜對陳立也是非常的熟悉。
從一開始每次被陳立碰,它們就立刻縮起腦袋跟四肢,到現在已經是淡定無比,頂多就是陳立將它們抓出來的時候處於懸空狀態,讓它們下意識地又將自己縮成一團,等將它們放到地麵之後,便又會伸出四肢,探出小腦袋,歡快地爬起來。
對此,陳立也是覺得格外的驕傲,因為溫涼靠近它們的時候,它們可不會這麼活潑,相反的,會要觀察一下周邊的情況,才決定到底要不要探出四肢來冒險。
門口保安也是認識陳立的,畢竟校霸嘛,赫赫有名。
就是他從沒有見到陳立這麼悠哉悠哉,居然還帶了兩隻烏龜來玩,可真有意思!
當張雅美氣喘籲籲地從家裡跑到學校的時候,溫涼他們已經開始考試了。
她到達的時候,考試開始的鈴聲剛好響起。
張雅美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站在門口沮喪極了。
她明明已經跟李夢還有班長他們說好了,今天會送他們一起進考場的,結果偏偏又睡過頭了。
她醒來之後,才發現時間門已經不早了,火急火燎地連早飯都沒吃,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結果還是遲到了。
張雅美氣的不行。
換做以往,她並不會放棄美好的周六,大清早的起床,要給班長他們加油助興,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門,班長跟她的交流越來越少,反倒是跟李夢走的越來越近,而李夢本來是她的好朋友,結果因為競賽的事情,李夢成天都要寫試卷做筆記,遇到什麼問題都跟班長一起討論了,分給她的時間門少之又少。
一時間門,張雅美都有種自己同時失去了兩個朋友,三個人的友誼,她好像不配擁有姓名的鬱悶感,所以這次她才會主動提出要送他們去考場。
當時她的提議還很受李文生的歡迎,結果卻被自己啪啪打臉。
張雅美恨不得狠狠地揍上自己一頓,讓她這麼貪睡。
她鬱悶地走到了一旁,打算坐在花壇旁等著他們考完第一場試出來。
三門競賽,早上兩門,下午一門,一天搞定,周日批改試卷,周一就會出現成績,所以張雅美決定這一天就都奉獻給自己的兩個好朋友。
等她來到花壇旁,才發現花壇旁早就坐著人了,仔細一看,居然是陳立。
張雅美不用想就知道,陳立應該是來陪溫涼的。
她看向一旁,見到兩隻墨色的小烏龜正背著小巧的龜殼,一步一步往前爬去,踉踉蹌蹌,憨態可掬。
張雅美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兩隻烏龜,畢竟陳立可是時不時地在朋友圈曬他的兩個龜兒子,張雅美雖然沒有陳立的好友,但是不妨礙她用彆人的手機偷窺著她跟溫涼的朋友圈。
見到這兩隻小烏龜,張雅美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那隻被取名叫做阿涼的烏龜上。
也許是因為它的名字是從溫涼身上延伸下來的,所以張雅美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隻叫阿涼的烏龜比那隻叫阿力的烏龜要可愛千百倍。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立接了一個電話,微微轉了身子,兩隻烏龜瞬間門都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張雅美莫名的心臟開始加速,她看了眼在那兒不耐煩地打著電話的陳立,又看了看正在努力向前爬的烏龜,竟然鬼使神差地彎下腰,抓起那隻小烏龜,往兜裡一踹,然後便急匆匆地跑了。
張雅美的心跳得很快,哐當哐當就好像要從她的胸口跳出去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就好像被什麼人附身了一般。
但是當她的手碰觸到兜裡那硬硬的龜殼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值得的。
陳立聽到動靜,一扭頭,發現張雅美不管不顧地往路口跑去,一副好像有妖怪在後麵追她的樣子,把他看得一頭霧水。
他掛了電話,低頭去看烏龜,立馬就發現原本應該跟阿立跑的一樣歡快的小烏龜阿涼不見了。
陳立:!!!
他連忙蹲了下來,仔細地在周邊尋找了起來,畢竟是花壇,他怕小烏龜是不是自己溜達著跑進了樹叢中,所以沒被他發現。
但是他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瞧見另外一隻小烏龜的蹤影。
陳立急得不行,捏著另一隻烏龜的手都有些發汗,他一扭頭,瞧見隻剩一個背影的張雅美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驚悚的猜測,該不會是張雅美偷走的吧?
而且被偷走的那隻烏龜剛好就是擁有溫涼名字的烏龜呀!
就憑張雅美平日裡對溫涼的那種瘋狂的態度,陳立怎麼想怎麼覺得這個猜測很靠譜。
於是他趕緊起身,一邊跑一邊大喊:“張雅美,你等一下!”
結果聽到他呼喚的張雅美好像跑得更快了。
這個認知讓陳立立馬就罵了句臟話,操,還真的是她偷的!
有病吧,張雅美是不是個變態呀?
還沒等陳立邁出第二步,隻聽一陣砰的聲響,張雅美因為過於慌張,沒有注意到前麵開來一輛電瓶車,直直地就跟電瓶車撞上了。
電瓶車也是牛逼,似乎是改裝過的,速度極快,哐的一下撞上去,連刹車都來不及。
陳立被驚了一驚,趕緊跑了過去,聽到動靜的校門口的保安也趕忙趕了過去。
張雅美被撞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腦袋,而罪魁禍首是個年輕的男人,看樣子不過二十來歲。
他一臉暴躁地摘下頭盔,停好電瓶車,看著躺在地上的張雅美,有些崩潰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陳立以為是因為他年紀輕,所以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內心很慌張。
結果下一秒卻聽到了那男人口吐芬芳的話語,“要不要這麼倒黴?開卡宴出車禍,我他.媽換成電瓶車居然還能撞到人?草!”
陳立:???
他小小的眼睛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保安跑上來的時候,連忙上去探了探張雅美的鼻息,然後才鬆了口氣,大聲道,“趕緊報警叫救護車啊!”
陳立聽後趕忙幫忙拿著手機報了警,而那個男生則直接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
等待過程中,張雅美依舊一動不動,倒是後腦勺慢慢地出了不少血,估摸著是傷到腦袋了。
保安在那裡歎氣,畢竟人的腦袋最是特殊,傷到那裡的話很容易會出問題的。
陳立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過他倒沒覺得這是自己的錯。
就在他發著呆等著救護車的時候,突然瞧見一隻綠色的小烏龜正慢吞吞的從張雅美的口袋裡爬出來。
烏龜的小腦袋仰起,看著四周,似乎對麵前的一切覺得懵逼又迷茫。
陳立見到小烏龜的時候,心中大喜,“阿涼!”
他開心地衝了上去,撿起地上的小烏龜,在它的背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嚇死我了,還以為要找不回你了。”
說著,他將這小烏龜放到自己的掌心上,如連同另外一隻一起,看著它們倆互相爬來爬去,心裡高興的很。
在等待救護車跟警察到來的小年輕見到這一幕之後,居然在那兒樂嗬一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後麵的麻煩,反倒是跟陳立搭起了話。
之後,被校方通知的張雅美的父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剛好跟到來的警察和救護車撞上,再加上圍觀群眾那麼多,七嘴八舌,陳立聽得腦袋發懵。
反正這事不關他的事情,而且張雅美都已經這樣了,他也不可能拿對方偷了他烏龜的事情在那裡交涉,於是便默默地退出了人群,回到花壇旁,讓他們自己解決,他則繼續等待著溫涼出現。
幾分鐘之後,陳立見到救護車帶著張雅美去了醫院,而那個年輕人則留了下來,沒多久又見幾個西裝革領的男人提著公文包出現。
因為距離的遠,所以陳立並不太清楚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偶爾他還聽到那個年輕人提到律師二字,後麵又全都是那幾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在跟對方交涉,看樣子應該是那個年輕男人請的律師。
臥槽,這是什麼樣富裕的家庭,才能隨時隨地地請來這麼多律師呢?
在聯想到男人之前說的那句話,陳立抽了抽嘴角,估摸著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出來遊戲人間門了。
他也沒多管,反正不關他的事情。
隻要他的龜龜回到他的身邊就行了。
但是張雅美做的惡心事情,他一定要跟溫涼講,神經病啊,居然當著他的麵偷走了他的烏龜。
想要烏龜,她不會自己去買嗎?
跟這樣的人同學,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早上考試結束之後,溫涼他們出來,校門口已經恢複了平靜,隻不過不遠處那灘血跡還明顯的很。
見到溫涼出現,陳立第一時間門迎了上去,先是詢問溫涼考的怎麼樣,在得到溫涼肯定的回答之後,陳立才忍不住將早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溫涼,我跟你說張雅美真的是夠夠的,居然趁著我打電話的功夫,偷走了我們的烏龜阿涼,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還在那兒傷心難過阿涼怎麼不見了。”
“你說她是不是有毒啊?”
溫涼:!!!
他一臉不敢置信,“真的假的?她為什麼要偷烏龜?”
陳立瞥瞥嘴,“誰知道呢,說不準是有什麼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