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們在互動的時候,都隻是沉默地看著對方,很少開口。
溫涼算不得什麼社恐之人,但是奇怪的是,對上林延楓,他莫名地就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對上林延楓的眼睛,他就會莫名地沉浸在那一片星海之中。
而他也相信林延楓對他有著同樣的感覺。
因為他數次抬頭轉身,都能瞧見林延楓出神地凝望著自己的模樣,仿若初雪融化,溫柔的叫人心肝微顫。
宣傳照結束之後,本來陳導是打算叫所有人一起吃頓飯的,但是林延楓走了,溫涼也沒那個想法繼續呆下去。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孫雅雅也在,他不想麵對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
他隻想立馬回到家問問姐姐,到底陳銘嚴這個狗男人跟她之間還發生了些什麼?
而在劇組的時候,溫涼也趁著休息的時間發了信息,找人調查了陳銘嚴的資料。
他到家的時候,資料就已經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陳銘嚴作為陳家目前最年輕的一輩,可以稱得上一句青年才俊,當然對比起林延楓來說,溫涼還是覺得不過如此。
除去他在事業上的成就之外,溫涼比較關注的是他的感情問題。
對方很少傳出什麼緋聞,似乎對女色並不不怎麼感興趣。
唯一一個他的身邊常年跟著孫家大小姐孫雅雅。
孫雅雅自某次宴會遇到過陳銘嚴之後,就一頭紮了進去,她對陳銘嚴的感情,基本上他們共同的朋友都清楚。
然而陳銘嚴對待孫雅雅跟對待其他朋友並沒有什麼大差彆。
他不會因為孫雅雅對他這麼多年的喜歡而感動,甚至還有些厭煩她的靠近。
而前段時間,因為陳銘嚴在商場上的手段過於狠戾,以至於他的對家下了死手,找人想要解決他。
要不是最後孫雅雅趕到,救了他一命,否則的話,陳銘嚴說不準就會英年早逝。
溫涼看到這裡的時候,挑了挑眉,沒想到對方被他姐姐溫束雪扔出大門之後,居然是被孫雅雅所救。
然而被孫雅雅救了之後,陳銘嚴也並沒有什麼大表示,並沒有因為這救命之恩就對孫雅雅刮目相看。
反倒是在此之後,他頻繁地出現在各大聚會,搭訕了溫束雪搭好幾次。
溫涼叫人調查他的資料的時候,可是著重強調了對方要找到他跟自家姐姐之間有過聯係的蛛絲馬跡,前期資料都沒看到,沒想到後麵居然全是。
溫涼看的眉頭皺的死死的,差不多可以夾死蒼蠅。
他發現陳銘嚴第一次跟他姐姐有交集的時候,就是那次他們一起參加那個晚宴。
明明他跟姐姐溫束雪對著陳銘嚴一頓冷嘲熱諷,對方看上去臉色也極其糟糕,溫涼想著是聰明人就不可能繼續熱臉貼著人家的冷屁股,但是萬萬沒想到陳銘嚴這人看著冷冰冰的,但是卻像跟屁蟲一樣黏人。
從那天之後,他發現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陳銘嚴就在宴會上主動跟他姐姐搭訕了三四次。
操,這個該是多高的幾率啊?
雖然資料上顯示,他的姐姐每次跟他對話都非常短暫,並且不苟言笑,並沒有表現出跟陳銘嚴談笑風生的樣子來。
但是溫涼還是很擔心。
畢竟他從孫雅雅跟她那個攻略係統已經得知他所在的世界是一個書中世界,而男女主角就是他的姐姐溫束雪,還有那個死人臉陳銘嚴。
一想到陳銘嚴跟她姐姐會談起戀愛,後期還會挖了他姐姐的眼角膜,來一段虐戀情深,溫涼就有些控製自己的暴脾氣,現在瘋狂地想要打人。
艸!
他們全家都捧在掌心中的姐姐,怎麼可以被一個垃圾這樣欺負?
居然還被挖了眼角膜!!!
靠靠靠。
有他在,怎麼可能會讓陳銘嚴得手?
所以發生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在哪裡?
為什麼會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不成還是姐姐出了事之後,他才發覺得不對?
溫涼抿著唇,眸色暗沉,滑動著界麵的手指都微微泛起了白。
他努力地回憶孫雅雅跟係統所說的話,終於想起了一個詞——反派。
沒錯,溫涼想起來了,攻略係統曾經問過孫雅雅為什麼放棄這個世界原本的男主陳銘嚴不攻略,反而要攻略他這個反派,把他送上男主的位置。
是的,反派。
溫涼的睫毛顫了顫,在這本書中,他是個反派。
什麼樣的人會被叫做反派?
——自然是跟男女主角對著乾的人。
書中的女主角是他的姐姐,那溫涼自然不可能是跟他的姐姐對著乾,那麼顯而易見,他對著乾的對象自然是陳銘嚴。
所以他極有可能是在陳銘嚴對他姐姐作出了各種強取豪奪,虐戀情深的事情之後,才發現了不對,繼而跟男主作對。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任由陳銘嚴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而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裡,溫涼就崩潰極了。
那個狗東西有什麼值得他姐姐喜歡的?!
還有,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有多不關心姐姐,才會沒有察覺任何的不對。
溫涼氣的心口疼。
他沒忍住,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在他的記憶中,他的姐姐不該是這樣。
怎麼可能會在遭受那麼多的打擊與痛苦,都不找他這個弟弟求救呢?
她談一個戀愛怎麼會把自己談成那樣?
溫涼著實是想不通。
雖然陳家是比他們溫家要有錢有勢吧,但他們溫家也沒有那麼遜色吧。
溫涼磨牙,一口一個聖女果,把它當做陳銘嚴來咀嚼,咬的額上的青筋都在那兒根根暴動。
他一直坐在客廳,直到他姐姐回來。
晚歸的溫束雪見到溫涼一臉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時,忍不住驚奇道,“弟弟,怎麼回事?你今天不是去劇組了嗎?我以為你要待在劇組好幾天。”
溫涼解釋道,“今天隻是拍宣傳照,估摸著過兩天我就要進劇組,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
溫束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幾天她一直忙著公司的一個項目,早出晚歸,很久沒有跟溫涼碰過麵了,他的事情也是通過家裡的傭人陳嫂才知道的。
“姐,你最近還有沒有碰到上次遇到的那個傻逼陳銘嚴?”
溫涼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睛死死地盯著溫束雪的臉,確保自己不會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果不其然,還真的被他捕捉到了。
陳銘嚴這個人對她的姐姐絕對有影響,他看到了他姐姐眼神飄忽的樣子。
溫束雪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弟弟突然又問起陳銘嚴的事情,但是那次宴會結束之後,她確實又遇到了陳銘嚴好幾次。
也不知道陳銘嚴到底想做什麼,明明那次跟溫涼一起的時候,對他一陣冷嘲熱諷,給他沒臉,按照溫束雪對陳銘嚴的了解,陳銘嚴不可能會繼續舔著臉跟她搭話的。
但是沒想到的是,一次兩次,陳銘嚴居然都拉下了臉,反複地詢問她是不是鏈子的主人。
等後麵她一次又一次不耐煩地否認後,陳銘嚴像是放棄了,沒有再在鏈子上做文章,反而是跟她聊起了其他,一副想要追求她的樣子。
可把溫束雪給嚇壞了。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陳銘嚴在一起的。
而且她也沒有像前世那樣沒了救命之恩,又割舍不下對他的感情,所以對著他死纏爛打。
陳銘嚴怎麼就對她起了興趣?
難道男人都是賤骨頭嗎?前世的時候自己對著他百依百順,癡纏爛打,陳銘嚴卻是對她不冷不熱,甚至心生厭煩。
可是這一次,她恨不得給陳銘嚴兩個巴掌,陳銘嚴卻像條狗一樣地追了上來。
何其可笑。
看著自家姐姐不知道想到什麼,咬牙切齒,麵容猙獰的樣子,溫涼瞪大了眼睛,日啊,他姐姐真的跟陳銘嚴之間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提到陳銘嚴,姐姐就氣成這樣。
一想到姐姐以後可能會經曆的那些事情,溫涼整個人都不好了。
“姐,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溫束雪回過神來,看著溫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呸了幾聲,“怎麼可能?我就是喜歡一頭豬,也不可能喜歡他。你想什麼去了?”
“怎麼好端端的,忽然又提起他?”
溫涼含糊其辭,“就是後麵聽人說在聚會上他又找了你好幾次,我覺得不對,所以問問你。”
溫束雪淡淡道,“他是找過我,但是都被我打發走了。我不會喜歡他的,那樣一個男人也不值得我喜歡。”
溫涼瞅瞅自家姐姐的表情,又琢磨了一下她說的這番話,咋感覺自家姐姐好像跟陳銘嚴就已經有過一段了呢?
一想到這裡,溫涼的頭皮都要發麻了。
他們倆是什麼時候在一起過的?他怎麼不知道!
他姐姐到底瞞了他多少?
溫涼真的是慌得一比,恨不得把陳銘嚴拽過來打一頓,草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