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珞認真,“邵景天你記住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整個人都是我的,你的手也是我的手,還經過特彆的蓋章,已經不許再說我的手醜惡心,不然我跟你沒完。”
邵景天眼睛微紅,萬般情緒翻滾,“你...”
他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更害怕一開口就泄露出情緒。
他咬住嘴唇,平複情緒,卻死死看著時珞。
仿佛想用眼神將她熔化。
時珞能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想了想伸出自己的手,打趣又認真道。
“行吧,沒征得你的同意就親你蓋章是我的錯,我的也給你親一下,這樣公平了吧?以後我的手也是你的手。”
她將手遞到邵景天嘴邊。
邵景天看著她白嫩嫩和自己的形成鮮明對比的手,笑了一下。
“傻子。”
“你不親我就不管了...”
時珞剛要把手收回來,邵景天卻忽然抓住,親了一下後,沒等時珞反應,一把將時珞摟入懷中。
沒戴義肢的右手,慢慢的遲鈍的卻還是放了上去,一起抱住時珞。
“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他以後就記得,他的手不臟不醜。
是的,不臟不醜也....不流血。
邵景天看到骨頭刀會引發幻肢疼,跟心裡有關係,也跟記憶有關係。
每一次,看到骨頭,看到刀,或者看到血,他就仿佛回到了那時候。
他的手占滿鮮血,一直疼。
曾經沒看到刀和骨頭,都會時不時發作。
明明手已經治好,可很多時候在他眼底,那手都是血淋淋的。
一般人早已受不了,邵景天卻一直熬著,一直用其他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直到遇到時珞的書,這樣的情況才有所緩解。
他難受的時候看書就會緩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等認識時珞,這種情況緩解得就更好。
可時珞那一次死,讓邵景天的情況又反複了。
時珞已經回來,可是她還經曆失憶,如今和時珞穩定了,情況好了很多。
可是卻沒徹底好。
時不時的,他看自己的手,還是流著血。
他不用右手去抱去牽時珞的手,就是害怕那些血染到時珞身上。
他的情況他清楚,他相信他能控製自己,他也能分清現實和幻覺,可想到未來和時珞的結婚計劃,還想不行在聯係心理醫生去看看。
他不喜歡看心理醫生,因為每一次看,那些傷疤過往都要再撕裂一次。
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如果能治好有用還好,可這幾十年的經驗說明,還沒用。
他經曆了太多次了,最後都失望而歸,不管是多好的心理醫生都一樣。
原本他打算再也不去受那個罪,不去報那個希望,可為了時珞還是決定去。
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不用去了。
時珞幫他治好了。
在他毫無準備間,時珞親手將那些永遠擦不乾淨的汙血擦乾淨了。
她擦乾淨了,本來汙血還要回來,時珞低頭那一親,那些汙血就徹底褪去了,那仿佛永遠愈合不了的傷口也愈合了。
因為他不能讓時珞碰到那些血,更不能讓時珞碰到骨頭......
打死也不能。
本來不管是幻覺還是汙血都是他所想的,要是心理醫生知道,肯定要分析說他潛意思因為時珞戰勝了自己。
可他隻知道,是時珞用親手將那些汙血擦乾淨,是時珞治愈了他。
時珞依然是他的救贖。
她的態度讓他打破了心中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