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怎麼折磨記者同仁的,她一一照做,拍下和少女相差無幾的照片。
快門卡卡響,現在還缺針線。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
係統有點不讚成風紅纓用這種殘忍的方法報複男人,見有人過來,係統忙提醒:【宿主,外邊來人了。】
“我知道。”
一時找不到針線,風紅纓剜了眼地上嚇得屁滾尿流的男人,起身來到門口。
來得是兩個打手,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孩,是那個少年。
風紅纓躲到門後。
聽到開門聲,風紅纓立馬伸出攔門腳,走在前邊的男人一個不留神栽倒在地,麵朝下,直直摔到碎瓷渣上。
不等男人喊疼,風紅纓朝後邊男人出了手。
出其不意的偷襲,兩人被揍得防不勝防。
打手倒地不起後,劉老板的私人小院再次恢複寂靜。
聽到動靜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年慌忙躲進車裡。
風紅纓麻利地鑽進車,瞥了眼瘦骨嶙峋的少年,清清嗓子,道:“彆怕,是我。”
少年楞了半晌,汽車駛出老遠後,少年才回過神,盯著風紅纓的後腦勺。
“你是那個白白嫩嫩大學生?”
風紅纓笑了笑,嘴角血口隨之拉扯,疼得倒吸涼氣。
“是我。”
少年傻眼:“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還有,你要帶我去哪?”
眼瞅著汽車離平房越來越遠,少年急了,撲過來要搶方向盤。
“你乾什麼?!我不要走,我要回去,我要找劉龍傑為我姐報仇!”
風紅纓一把將少年推搡開,少年單薄的身子啪嘰摔向後座。
“你姐…”風紅纓遲疑了下,“你姐的仇我給你報過了。”
少年瞪大眼:“你把劉給殺了?”
風紅纓嘴角譏誚一勾:“比殺了他更痛快。”
少年腦子裡滿是問題,還想問,這時前邊突然衝出一堆扛著粗木棍的打手。
少年心提到了嗓子眼。
風紅纓咬緊牙關,雙手緊握住方向盤。
“知道警察局在哪嗎?”風紅纓問。
打手們凶神惡煞至極,少年右眼一直在跳,聽到風紅纓的問話,少年忙哆嗦道:“知、知道。”
風紅纓:“待會你來指路。”
話落,風紅纓猛踩油門,直直地朝前衝去。
很快,棒槌敲碎了車窗,細碎的玻璃渣悉數落到風紅纓身上。
風紅纓臉上,手上,割出數十道口子,鮮血翻湧。
車子急速開出港口,少年慌張地朝車後方望去,打手七零八落的摔倒在地。
這一天的記憶橫亙在少年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被錘至破破爛爛的汽車駛出港口那條道上時,鍥而不舍追上來的打手們忽一招手,碼頭上搬運沙袋的男人們紛紛扔掉肩上的貨物,抽出刀棍,如狼似虎地追上來。
“大學生——”
少年慌裡慌張地看向風紅纓,這一看,少年更慌了。
風紅纓側對著他的臉頰上鮮血直流,脖頸處,全是玻璃渣。
風紅纓咬住下唇:“快告訴我派出所往哪邊拐。”
少年心跳如鼓,抖著嗓子:“往左。”
一個急刹車往後退,撞飛車後一群打手,下一秒,風紅纓轉動方向盤,走得卻是右邊大道。
“大學生!你錯了,是左邊,你開反了!”
風紅纓沒接茬,繼續往右。
到了人行道,車速慢了下來。
慢到打手們距離車尾不足一米。
“大學生!”少年的尖叫聲乍起,“開快點,開快點——”
風紅纓這次沒和少年反著來,一路向前駛去。
然而才甩掉打手,車速又降了。
在少年的一驚一乍,以及無數次降車速,提車速下,風紅纓帶著那幫窮追不舍的打手們在港口那片溜了一圈。
十幾分鐘後,威嚴莊重的藍色‘公安’二字終於出現在眼前,嗓子喊啞的少年激動的淚流滿麵。
繞著大街小巷跑了一圈的打手適才反應過來,風紅纓在耍他們!!
然而他們隻能止步,眼睜睜看著風紅纓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到派出所。
接待風紅纓的是個男警察,驟然看到滿身是血的風紅纓,男警察驚得瞠目。
“同誌,我要報警。”
一身狼狽的風紅纓掏出實習記者證,語氣急促。
“我的朋友被人賣到舞廳去了。警察同誌,您能幫我找找她嗎?我不知道她具體在哪,周圍我都看過了,沒有舞廳,我在想,這附近是不是有那種成人會所?她肯定在那——”
“成人會所?那是什麼?”男警察搖頭,“我們這沒有。”
“沒有?”風紅纓錘了下腦子,快速道:“那洗浴中心呢?俱樂部呢?都沒有?”
明明胖女人說要把迪麗達爾帶到舞廳來著…
男警察還是搖頭。
風紅纓失魂落魄的跌坐到椅子上,因而沒察覺到男警察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神。
“同誌,方便說說你身上的傷嗎?”
風紅纓喉嚨滾動,心思全掛在迪麗達爾身上,一時間什麼話都不想說。
女警察過來給風紅纓擦拭傷口,清洗血汙時,風紅纓疼得五官扭曲。
如此同時,蹲守在火車站的莊沙水等人跟著虎子闖進港口。
追著風紅纓滿城跑的打手們折到老巢時,裡麵早已換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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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紅纓和莊沙水兩廂彙合已經是兩天後了,這兩天裡,少年一直在當地派出所陪風紅纓。
躺在床上養傷的風紅纓總感覺當地派出所好像知道她受傷前乾了什麼。
這兩天所裡的人非常的忙,聽少年說,昨夜當地派出所九成的人都出去跑任務了。
至於任務是什麼,少年不得而知。
第三天,莊沙水來了。
“哎喲,你咋傷成這副鬼樣?”
滿頭白色繃帶,吊著鹽水,裸露在外的胳膊和雙腿也綁了繃帶,活似木乃伊。
“莊老叔。”風紅纓朝他一笑,“你笑著跟我說話,我這心一下子就安了。”
莊沙水是來報喜訊的。
他們和當地派出所兩兩聯手,將劉老板的老巢圍了個水泄不通。
說到劉老板,莊沙水一臉複雜。
“本以為他們僅是販賣器官的罪犯團夥,一查,發現這個劉龍傑涉及的案子可不止這一宗,拐賣婦女兒童,偷渡淘金客,逼迫婦女賣.淫…”
這些風紅纓都料到了,她在劉老板的辦公室看過那些不忍直視的照片。
“你先養傷吧。”
莊沙水道:“具體的事等回去了咱們再商討。”
“哎。”
風紅纓想了想,還是憋不住問出了口。
“莊老叔,迪麗達爾她——”
莊沙水一拍腦袋:“忘了和你說,她沒大礙。”
風紅纓大喜:“你們把她救出來了?”
莊沙水笑著耐人尋味:“救她的是一個叫胖桃的女人。”
“胖桃?”風紅纓咋舌。
那個嫌棄她身上有臭味的胖女人?
至於胖女人為什麼要救迪麗達爾,莊沙水笑而不語,隻說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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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日,港口被全麵封鎖。
在少年的攙扶下,風紅纓拄著拐杖來到窗前。
當地派出所大門從裡敞開,幾輛警車停在過道。
穿著囚衣上車前往監獄的人中有被風紅纓打殘的劉老板,有領風紅纓登船的管事,還有很多打手,唯獨沒有胖女人。
“胖桃、胖桃…”低喃了兩聲後,風紅纓隨之微微一笑。
這場無聲硝煙戰爭中,不止有她和迪麗達爾,還有其他潛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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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紅纓所傷都是皮肉傷,將養兩天就差不多好了。
莊沙水料到風紅纓在床上待不住,清早送來一頂假發。
假發很長,發質非常出色,看得出來原主人用心打理過。
送到風紅纓手中時,假發已經編好兩條辮子,戴時隻需用夾子固定就行。
風紅纓接過假發:“這麼好的假發不便宜吧?又讓您破費,真不好意思,這樣吧,您說個價,等我回報社領了工資還您。”
莊沙水:“不用你還,這頂假發我一分錢都沒花。”
風紅纓:“?”
“你看誰來了。”
莊沙水站起身,示意風紅纓往門口看。
大門口處站著一個和風紅纓頭發一樣短的女人。
女人五官輪廓較為立體深邃,此刻噙著笑容溫柔的注視著風紅纓。
“你頭發沒長出來前,出門切記要戴假發。”莊沙水叮囑。
風紅纓嗯嗯點頭。
她和迪麗達爾算是互換了造型。
重回城郊大院時,裡邊的人壓根就沒認出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有人壯著膽子問風紅纓。
兩人笑了笑,沒解釋。
不論是警察還是記者,都是容易招惹報複的行業。
港口那麼大,總會有漏網之魚流躥在外,他們得時刻小心這些隱在角落的蛆來找他們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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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戈壁灘,風紅纓馬不停蹄進入工作狀態。
將這段時間拍攝的素材打包送給淮子洲後,風紅纓抽時間跑了趟派出所。
沒想到巴哈出現在老局長的辦公室。
巴哈滿臉憤慨,脖子上青筋突起,再看老局長,老人滿麵倦容,怒瞪著巴哈。
風紅纓挑眉,這兩人吵架了?
“局長,我來送材料。”風紅纓將洗出來的照片放到桌上。
老局長早前和x省派出所的局長通過電話,有關風紅纓在港口的驚險事件,老局長有所耳聞。
“辛苦了。”老局長起身,親自泡了盞茶給風紅纓。
風紅纓:“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手上還有一份材料。
“您交代我去x省打聽的事我這邊有點眉目了,您看——”
巴哈會意:“我要回避嗎?”
老局長按住巴哈,又對風紅纓道:“不用避他,你隻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