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昭？”一個西裝革履，滿頭臟辮，還畫著飛出眼角的妖媚眼線男子上下用很曖昧的眼神打量了李聞知一圈，衝他伸出了手，“趙先生真是年紀輕輕就一表人才。鄙姓黃，是因因的朋友。”
李聞知謹慎地伸出手和“黃先生”握了握。
“跟我走吧，我們去會議室。”黃姓男子妖冶一笑。
“握手了握手了！！！”1111還在吵，李聞知絲毫不受影響，笑著回了一句：“有勞。”
“1111你安靜點！待會兒再找你算賬。”在電梯裡，李聞知沒好氣地教訓了1111一下。
“……哦。”1111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小小聲回應。
“趙老師！”一進會議室就有一個有點脫發的男子熱情地衝上來和李聞知握手，這個人隨意瞟了一眼，看到了站在李聞知身旁的臟辮西裝男，“黃老師你和趙先生一起來的啊？二位快請坐，二位快請坐。”
待他們入座後，脫發男子低聲介紹解釋道：“趙先生，這位是黃奇黃老師，我們公司的音樂製作人。”指著眼線都要飛到太陽穴的黃奇。
“各位，這是趙老師，《不愛你的心》的詞曲作者！”說罷，脫發男子帶頭鼓起掌來，大家都還挺配合的，熱烈地歡迎了一下李聞知。
接著脫發男子一一介紹起了在座各位。
“我是公司的負責人吳法，大家叫我一聲小吳就好。”
“這是嚴書傑的經紀人曹華先生。”嚴書傑就是“小王子”，當紅炸子雞，檔期爆滿，根本沒空過來，這次代表他來談判的是他的經紀人。
“這是我們公司的律師……”
一一介紹完畢，會議就正式開始了，首先是簽個合同。主要的要求都在報名須知裡有了，包括很敏感的版權問題、價格什麼的。版權仍屬於李聞知，10萬買獨家授權，李聞知不能參與發行的分成。歌曲錄製、mv製作需要參考李聞知的意見。
這個條件，其實是賤賣了，但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又很優厚。
“趙老師，這裡是合同，您看看有沒有什麼意見？”小吳很殷勤地推給他。
黃奇伸出一隻手，從中截斷了，一把把合同抓過來，隨意翻看了兩眼，哼笑，“這條約也太苛刻了吧？價格加到50萬，給他零點五個點的分成。”
小吳：“……”黃老師，你怎麼了黃老師！你是我們公司的製作人啊，快醒醒！
“這……需要過問我們總監吧……”小吳默默低頭，擼了一把發際線有些過高的額頭。
“他孫建成敢不同意？”黃奇作勢拍了下桌子，口風一轉，“不同意就從我那份裡麵扣好了。”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最後吳法緊急聯係了孫總監，孫總監很爽快地答應了。這個世界唱片業還是挺發達的，黃奇提的這個要求還屬於正常偏低的那種，星旗也就是看李聞知是個新人按行業慣例壓壓價。
新的合同很快送來，李聞知朝黃奇點點頭，看看沒什麼陷阱就默默簽了。他挺承黃奇的情的，雖然其實他一點都不關心自己賺了多少，因為原身的願望裡壓根就沒提到錢，隻要出名就好。
“那我們來談談怎麼做這首歌，”看李聞知簽了合同，黃奇滿意地笑了，捏著蘭花指的手一揮，指向曹華，“老曹，你先說說你們的要求吧。”
雖然《不愛你的心》是首沒什麼技術含量的歌，但其蘊含的音樂理念讓人耳目一新，像黃奇這種老道的音樂製作人，已經預見到了一個流派的盛行了，所以他才這麼幫李聞知。
吳法擦了擦額角滲出的汗水，低下了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李聞知良好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他掉下來的頭發。李聞知有點同情，知道他是怎麼禿的了。
會開了一整天，然而其實基本沒有李聞知什麼事。他這首歌完成度很高，即使以黃奇的眼光看也沒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除了他和章華因爭論的那個地方，李聞知還是被黃奇說服了，延長了半拍。
主要是經紀人、製作人和mv導演的爭論，究竟要如何詮釋這首歌，然後他們還特喜歡找李聞知做最終決定，看誰理解得更接近原作者。
李聞知就是根牆頭草，這也可以那也行。三個執著於“藝術”的男人不屑於再找李聞知討論。
結束的時候天色已晚，李聞知就在星旗樓下的小攤子上買了份驢打滾，邊走邊吃，邊問，“說吧，1111，你到底怎麼了？”
早上被他一說，1111嚇得一整天都沒敢說話，安靜如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