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懷庭見狀連忙站起身解釋,間或還掃了蘇容兩眼,話落便朝著兩人禮貌的點點頭,不作停留地邁開步子去宿舍拿書。
獨留下麵麵相覷的蘇容跟許林安。
——外加坐在木凳上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二丫。
蘇容:.......
雖然但是,好像他們也沒什麼好引起誤會的,這門還大敞著呢。
許林安見狀意味深長的輕嘖了一聲。
“看來咱們倆的事兒都傳到小學來了。”
呸,咱倆能有什麼事兒,不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
“這麼多?全給我了的話你不複習嗎?”
看著眼前足足兩大捆課本,蘇容當真有些意外,先不說這時候剛恢複高考沒兩年,能搜集到這麼多資料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這79年的高考眼看著就要來了。
留意到蘇容眼中的關心,邵懷庭笑得爽朗:“蘇容同誌不用擔心我,過兩天我就要返城了,
這些書也不好帶走,不如留給更有需要的人。”
也對,等到了北京什麼最新的複習資料沒有,犯不著背著這麼多書趕火車。
再次真誠的道完謝,蘇容這才準備轉身離開。
臨走前欲言又止的邵懷庭頓了半晌,還是意有所指的開口勸道:“蘇容同誌,我很高興你會選擇走上高考這條路。外麵的世界很大,有更遼闊的景色等待你去欣賞,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不要過早地讓自己拘於當下的一見方。”
還在兩步開外的“一見方”中的許林安:........
“謝謝邵同誌的關心,我會的。既然過兩天你就回城了,那我就先祝你一路順風,路上多注意安全,也提前恭賀你今年高考順利,金榜題名。”
餘光掃到許林安明顯沉下來的臉色,蘇容麵上的笑容更加舒心,難得有閒心跟邵懷庭多說了兩句客套話。
“蘇同誌有心了,若你來北京可以隨時找我。”
邵懷庭麵上格外真誠,話落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個巴掌大的小記事本,抽出鋼筆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顯然是他家的座機電話。
蘇容:這北方的同誌都是這麼熱情的嘛?
——
來北京隨時找我?
許林安眯眼掃了眼自行車後座上的兩摞課本,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不順眼。
“你自行車哪裡來的?”
蘇容扶著二丫坐在自行車的坐凳上,由許林安推著走。對於許林安能先比她擁有這個年代風靡一時的交通工具,蘇容還是有幾分豔羨的。
“許磊戰友的,他借的。”
“哦,他跟著王瑤去縣醫院回來了嗎?對了你去學校乾嘛?”
原來不是他的,蘇容不酸了。
點了點頭沒聽出來許林安話裡的冷淡,伸出手撥動了兩下擦得鋥光瓦亮的鈴鐺,叮鈴鈴清脆響亮的鈴聲瞬間響徹整條田間小徑,引得二丫興奮地拍手咯咯直笑。
“我去找公社主任,他在學校開會。”
許林安咬著後槽牙掃了眼比侄女笑的還大聲的蘇容,覺得心中的鬱氣更深了。
“你找公社主任乾嘛?”
聽完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蘇容這才一臉驚訝的轉頭看過去,抬眸正好對上了許林安麵無表情的臉。蘇容一噎,抿了抿唇,莫名從對方的眸子
中讀出了一種哀怨?的情緒。
蘇容不禁打了個哆嗦,嫌棄地擺擺手:“好了我不問你了,不過你可得注意點你的人設,彆崩了。”
許林安握著車龍頭的手一緊,感覺胸口啪一下插進一把刀。
他什麼人設?傻子嘛?難不成他就不能變聰明了?發育遲緩不行嘛?
後槽牙都似是咬得咯吱響:“我打算去改名,如果可以把戶口從李秋英他們那遷出來更好。”
畢竟他不想跟蘇容結婚的時候,結婚證上寫的是許森的名字。
這話許林安自然不會說出口。
或許在她的眼裡,他永遠都是那個無利不起早睚眥必報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