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那個李衛東,他要是把車間先進讓給王磊的話,王磊也就能轉正了。”王海濱恨恨的說。
“李衛東?老李會計的兒子?他前些日子不是弄來了250條輪胎,換了個以工代乾麼?那小子才十六歲啊,就是以工代乾了,工資比我還高。”鐘照開口說道。
鐘照雖然是人事科的股長,但還是工人編製,工資自然不如以工代乾的李衛東。
乾部編製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如果沒有學曆,也沒有好爹的話,那就慢慢熬吧,熬二三十年都不一定能熬出來一個乾部編製。
隻聽鐘照接著說道:“前些天啊,有好幾波人來我們人事科打聽這李衛東的情況。有咱們公司的,也有兄弟單位的。”
“他們為啥要打聽李衛東?是那李衛東得罪人了?”王海濱一臉幸災樂禍的問。
“不是。那些打聽李衛東的,都是想給他介紹對象的。”鐘照夾起一個花生米,放到嘴裡,嚼了兩下,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姐夫,你想啊,十六歲就是以工代乾,過個幾年,穩妥妥能拿到乾部編製啊!就算拿不到乾部編製,一個月八十多塊錢工資,誰家姑娘看著不眼饞啊!”
王海濱撅了撅嘴,這個答案讓他很不爽。
鐘照則接著說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這李衛東並不在公司裡,好像是出差了。”
“這個我知道,去濟城了,跟我一起去的。”王海濱說著,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一品豆腐,頓時覺得花生米和蘿卜乾都不香了。
鐘照則開口問道:“姐夫,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我記得他好像是被黃河廠留下來,幫個什麼忙,具體我也不知道。”王海濱話音頓了頓,接著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回來?”
“姐夫,你彆忘了,我在人事科,是分管考勤的。我今天才看到汽修車間的考勤表,那個李衛東差不多有二十多天沒來上班了吧!”鐘照開口答道。
“你是說二十天?不是一個星期?”王海濱突然來了精神。
“是二十天。”鐘照點了點頭。
“你沒看錯?”王海濱顯得愈加興奮。
“考勤表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這怎麼會看錯呢!”鐘照開口說。
王海濱放下手中的筷子,思考了幾秒後,又開口問道:“李衛東這二十天沒上班,你們人事科有沒有收到差旅單或者請假條,有領導簽字的那種?”
鐘照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不過汽修車間的考勤表上寫著,李衛東是出差了。既然考勤表上都這麼寫了,最起碼是崔大山允許的吧。”
“沒有領導簽字的差旅單,那可是曠工啊!”王海濱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姐夫,這種事情嘛,雖說沒有領導簽字,可車間主任崔大山都認可了。趁著出差的機會,在外麵多玩幾天,或者順便走親訪友,在咱們公司也是常有的事。人家自己的部門都默許了,到了我們人事科這裡,也民不舉官不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鐘照很隨意的說。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終究是違反公司製度了吧?”王海濱接著說道:“我問你,按照公司製度,崔大山作為汽修車間主任,最多能批幾天的假期?”
“事假一天,病假三天,出差五天,超過了就要寫條子找公司領導簽字了。”鐘照老實答道。
“那不就得了麼!李衛東沒有假條,可不就是曠工麼!”王海濱雙眼一眯,接著說道:“按照公司規定,曠工十天以上,應該受到什麼處罰?”
“停發工資獎金一個月,外加嚴重警告處分。”鐘照開口答道。
“嗬嗬。”王海濱眼中寒光一閃,陰狠的說的:“這個李衛東害的你外甥沒有轉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