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得意洋洋的走進了李衛東辦公室,此時他一臉微笑,嘴角上挑,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在張濤看來,李衛東定然是來求和的。
管理層上幾個最為重要的崗位集體撂挑子,富康工程的運轉很快就會停滯,變成一個“植物人“,除了喊能喘口氣,什麼都做不了。
“李衛東還以為他一聲令下,我們就會順利的去交接工作?真是異想天開了!他肯定沒想到,我會用一招玉石俱焚吧!”
張濤冷冷一笑,心中接著想道:“就算富康工程真的完蛋了,損失最大的也是你這個當老板的,而不是我們這些打工仔!
我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大家一起死!結果還不是你先慫了?這是老板當的太久了,還真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乾成所有事情?
沒有我們這些打工的,你這個老板就是再厲害,也獨木難支!正好也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我們工人有力量'!”
張濤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望向辦公桌裡麵的李衛東,大有一種司馬懿殺進皇宮造反成功的快感!
“董事長,你找我?”張濤笑盈盈的問道。
“老張,來了,先坐吧!”李衛東指了指前麵的座位。
張濤也沒有客氣,一屁股做下去,還順勢翹了個二郎腿,一副優哉遊哉的架勢,仿佛自己占據了主動權。
隻聽李衛東開口說道:“老張,這次找你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各部門負責人的事情。自從公司決定要對口支援西部以後,好幾個主要部門負責人全都請假了。
不想去就不想去嘛,乾嘛非得裝病或者裝有事?再者說來,能去西部對口支援,幫助西部的群眾脫貧致富,可是一件好事情,看來咱們公司員工的思想建設,還得繼續加強啊!”
“公司決定?還不是你決定?”張濤心中暗笑,嘴上卻開口說道:“也未必是裝病或者裝有事,有些同誌是真的生病了,也有些同誌是真的有事。”
假條都是張濤批準的,他也不會承認那些老部下生病或者家裡有事都是裝的。
李衛東則繼續說道;“無論如何,這麼多乾部集體請假,對於公司的業務是有很大的影響的,關鍵是他們請假很突然,走之前也沒有進行業務交接,因此很多部門的業務直接停頓下來。”
“還不都是你逼的?”張濤心中冷哼一句,嘴上繼續解釋道:“生病這種事情,誰也無法提前預測嘛!”
“說的也是。”李衛東點了點頭,一臉淡然的說道:“可如果這些請假的乾部長期不歸的話,公司可就沒法運作下去了。”
“董事長說的是,有句俗話叫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些乾部都是公司花費多年時間培養的人才,少了他們的話,公司根本沒法正常運作,所以我覺得,派他們去西部對口支援你的事情,是不是應該暫緩一下?”張濤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是啊,都是人才啊!”李衛東長歎一口氣,接著說道:“咱們公司缺人才,西部那些貧窮的地區更缺人才,所以才要把這些人才都送到西部去嘛!”
張濤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李衛東還不肯鬆口,於是他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道:
“董事長,要是把這些乾部都送去西部的話,咱們廠恐怕會倒閉的!這富康工程畢竟是你的企業,如果真倒閉的話,你可得損失一大筆錢啊!”
“是啊,我是做企業的,在商言商,我肯定是不願意虧錢的。”
李衛東仿佛沒有聽懂張濤的威脅,他臉上仍舊掛著笑容,接著說道:“所以為了公司可以正常的運作下去,我們必須要選拔一些新乾部,補充這些生病乾部的空缺。張總,你沒意見吧?”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呢!原來向從內部選拔乾部,填補部門負責人的空缺,李衛東,你想的太天真了。”張濤先暗道。
隨後他輕佻的笑了笑:“我當然沒有意見,人可以請假,但公司的業務不能停嘛。隻不過臨時提拔上來的新人,有沒有能力完成相應的業務,恐怕還是個未知數!”
“看來張總是信不過我挑選乾部的眼光啊!”李衛東開口說道。
“不是信不過你的眼光,是咱們廠裡的那些中層,的確是不堪重用。像是各車間的主任,或者各部門的副職,就算把他們提上來,也未必能勝任相應的工作。”
張濤說著向後靠了靠身子,接著道:“董事長,你平日裡在公司的時間不長,對公司的情況沒有我這麼的熟悉,所以不知道公司中層乾部的能力如何。
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好比生產部門,像是總裝車間的車間主任,隻懂得產品總裝方麵的業務,對於部裝、結構、塗裝、金工等全都是一竅不通!
其他車間主任也差不多,隻懂得自己負責的那一攤業務,要是將某一個車間主任,提拔到生產部長的位置,肯定是難以勝任的。
所以啊,咱們廠裡生產部長的位置,也就隻有小孫能夠勝任的了。他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對他再了解不過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負責生產部,對於各個車間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換成其他人來做的話,光是熟悉各個車間,就得花費好幾個月時間!再熟悉生產的各個環節,又得小半年。難不成咱們要停產個一年半載麼?”
“彆說是停產一年半,就算是停產一個半月,咱們都承擔不起這個損失。”李衛東嘿嘿一笑;“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從車間主任當中,選拔新一任的生產部長。”
“不是從內部選拔?難道是從外麵聘請?”張濤臉上頓時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工作經驗豐富的高級管理人才,可不是說請就能請得到的,更何況工程機械還是一項很考校專業的門類,不是專門做這個行業的,沒個幾年的時間,適應不了這一行。
李衛東則是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是從外麵請了幾位人才回來,今天都來報道裡,正好也給你介紹一下!”
李衛東說著,衝著門外喊了一聲:“把李部長請進來吧!”
“李部長?哪裡來了個李部長?”張濤心中暗道。
下一秒,腳步聲響起,隨後房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都是在,我來了!”張任開口說道。
張濤回身望去,發覺進來的這人有些麵熟,仔細一打量,自己還都認識。
“李守義?”張濤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青河市地方又不大,全市也隻有兩家生產工程機械的企業,一家是富康工程,另一家就是重型機械廠。
這兩家企業既是同行,又是競爭對手,兩個企業的領導乾部基本上也都是互相認識的。所以張濤一眼就認出來這幾人來。
“看來張總認識李守義啊!”李衛東接著說道:“我再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李守義,原來是重型機械廠生產處的處長,現在被我請過來了,暫時擔任生產部的代理部長,負責生產部的工作。
老孫不是住院了嘛,就讓他好好的修養,等病好了,再來跟李守義進行工作交接。到時候再正式任命李守義當生產部的部長!李部長,你就先委屈兩天,等老孫病好了,再把這個‘代’字給你去掉。”
“我聽董事長安排!”李守義說完,衝著張濤點了點頭,接著道:“張總,我認識您也有些年頭,以後咱們就要在一起共事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李衛東則笑盈盈的說道:“李守義之前在重型機械廠就是分管生產的,而且工作成績也不錯,算是有經驗也有能力,頂替老孫應該沒問題。”
此時的張濤,腦海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他萬萬沒想到,李衛東竟然把重型機械廠的生產處長給挖來了。
這可是絕對專業對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