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雖這麼想,她看了眼趙儀瑄,將那袍子往上又撩高了些。
明黃緞的中褲上,隱隱地殷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色。
宋皎隻看了一眼,手便忍不住抖了抖。
起先她不願給趙儀瑄上藥,是因為……這個不方便。
這簡直像是當初見螢山上她救他的時候那尷尬的情形。
不同以那次的是,那次隻她一個人,而這次她有的選擇,所以宋皎想選侍衛來做這個。
但是此刻看到那被血浸了的緞子,宋皎彆過頭去。
她還沒看見傷,但已經料到那必定已然血肉模糊了。
她沒辦法去麵對這個。
攥著藥,宋皎起身。
太子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
縱然暈厥中,他仍能察覺大腿上有些刺痛。
連日的馬背奔波,已經將他的腿側磨破了,本來敷了藥就可以好,但他沒有時間去靜靜養傷,硬是扛了這兩天。
此刻,不知又有什麼蹭著他的傷,太子悶哼了聲,卻又咬緊牙關。
他覺著自己可以忍。
隻要能快些到那個人身旁,他什麼都能忍。
但是過了會兒,趙儀瑄慢慢地不覺著疼了,又或者是習慣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傷處就如同當時在見螢山上被那野蛇啃過之處,如果是在宮內,是盛公公或者小內侍們的話,太子是不會抗拒的。
趙儀瑄不願意叫內衛們幫忙料理,同時也知道他們若發現了,必然又要囉裡囉嗦地勸他休息之後再行趕路。
可是此刻,有很軟的手,在溫柔地給他處理傷處,起初的微微刺痛後,是藥膏融化的清涼。
模模糊糊中他感覺那隻手越來越近,越來越靠近了,手指下的些許小小刺痛,反而更加引得他……
無意中起了反應。
太子幾乎以為自己是夢回了見螢山,此刻的他便飽受蛇毒跟蛇血的苦惱折磨。
但又不是。
那隻手仿佛受驚般停了停,然後又慢慢地繼續,儘忠職守地將藥都塗儘了。
他的腿是舒服了,但另一處卻不太舒服。
太子哼了聲,像是不滿,又像是渴望著什麼。
眉頭微蹙。
潛意識中,他確實是希望那隻手可以大發慈悲,會照顧到他另一種的“苦”。
但他到底並未得償所願。
而這次太子並非是中毒,也沒有蛇血的催動,所以趙儀瑄隻是無能為力而又憤憤然地陷入了昏睡。
給趙儀瑄上了藥後,宋皎連手都沒顧上去洗,便將他的袍子快速地拉下來遮住。
雖然袍子的某處很不敷貼地鼓了很大一處起來,她仍是鐵了心的假裝沒看見。
宋皎打定主意,這雖然是她第二次、但一定是她最後一次乾這種事!
倒不是為了彆的,隻是因為那破損的傷口實在叫她心裡難受。
當然在這之外,還有一點是……太子殿下果然還是那麼的不老實。
宋皎非常的費解,為什麼不管是見螢山上中毒,還是此刻敷藥,太子明明神智都不清醒了,那個地方,卻異常的清醒精神呢。
這到底是太子的天賦異稟,還是……男人都這樣。
宋皎沒心思去多計較這個,因為敷完藥,她也已經精疲力竭,連思索的能力都仿佛消失了。
本來這三四天裡她就沒怎麼睡,但先前是因為生死關頭,又關係了一城百姓的存亡,竟忘乎所以。
此刻知道援軍定了乾坤,外頭已經不必自己去支撐了,心頭便鬆懈下來。
心頭一寬,那倦意山呼海嘯般席卷而來。
她看了看太子安睡的臉,本來想要下地去找個地方休息會兒。
可是,說不清是出自什麼樣的情愫,宋皎想……就暫時地在趙儀瑄的肩頭上靠一靠。
隻靠一會兒,她就會立刻下床。
這一靠……就從下午到了晚上。
趙儀瑄先醒了過來。
最先映入太子眼簾的,是一隻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
作者有話要說:餃子:太子昏迷了,誰上都一樣,讓內衛上吧
太子:上什麼?誰敢上?
內衛們:瑟瑟發抖
啊,連軸轉,好累鴨,此處需要小夥伴們暖心的鼓勵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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