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一行人從網吧出來,本來一直在聊天,商量等會吃完飯要去哪裡玩,唱k還是繼續網吧開黑,結果走著走著,周嶼森突然停住腳步,讓他們幾個先去包廂裡等著,然後就叫上陳隨,大步往前麵的商場走去。
許誌在後麵扯著嗓子問:“森哥,你們去乾嘛啊?”
周嶼森朝後招招手,沒回頭:“等我把你們未來森嫂帶過來。”
大家夥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興奮了,後來不知誰說了句,聽說那個女生性格很安靜乖巧,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森哥過來一起玩,於是到最後,就變成了各自押賭注,賭周嶼森到底能不能順利把妹子帶過來。
事實證明,森哥不愧是森哥,隻要出手,從來就沒有不成功過。
許誌嬉笑著開口:“森哥,不給我們大家夥介紹介紹你身邊這位小美女?”
周嶼森抄起一個空易拉罐就扔了過去:“瞎胡說什麼呢,什麼小美女,人家有名字。”
這群人說起話來一向口無遮攔,什麼詞都往外蹦,換作平時,周嶼森肯定也跟他們一起鬨,但有阮軟在場就不一樣了,她性格乖,是個好學生,要是這些兔崽子一不小心說了什麼話讓她對自己也產生了不好的印象,那他可就虧大發了。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你們隨哥一中的同學,也是我朋友,阮軟。”
許誌帶頭放下牌跟她打招呼:“阮同學你好啊,我們都是隨哥以前在南溪的同學。”
一聲聲的‘阮同學好’熱情得讓阮軟有些無所適從,隻好笑著,不停地回著你好,謝謝這些話。
最後還是陳隨走出來,拉開椅子直接坐了下來。
周嶼森趕緊示意許誌他們閉嘴,拉開陳隨旁邊的椅子,“來,你坐這兒。”
“謝謝。”
等阮軟坐下的瞬間,周嶼森掏出手機飛快在他們群裡發了句‘都給我悠著點,彆亂說話,把人給我嚇跑了你們就死定了’,發完,在她另一邊坐了下來。
菜很快上齊,男生們全都拿著易拉罐裝的啤酒,周嶼森給阮軟點了杯飲料,又問她喜歡吃什麼,轉著桌子把店裡的招牌菜轉到她麵前,讓她嘗嘗。
許誌那一群男生也大咧咧地招呼她,說什麼讓她不要客氣拘謹,森哥和隨哥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阮軟點點頭,又說了聲謝謝。
——
起初大家還比較規矩地專注於吃飯,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包廂裡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熱鬨,越來越放鬆,一個個的輪流著使壞給人灌酒。
阮軟看著,心底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她扭頭看了看陳隨,他手裡也拿著一罐啤酒,姿態隨意地靠著椅背,頭偏向另外一側,在跟許誌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不同於在學校裡那種冷漠安靜的樣子,當說到什麼開心好笑的話題時,他臉上露出笑容,偶爾也會伸手捶一下其他人的肩膀,整個人都很放鬆,很有活力。
所以,他在一中過得很不開心嗎?
周嶼森給她倒上飲料,跟著打開了話匣子:“你平時周末的時候都做什麼啊?”
“在家裡做作業,有時候會去圖書館,或者去同學家玩。”
“市圖書館?”
“嗯。”
“啊,巧了,我也喜歡去圖書館看書。”周嶼森麵不改色地睜眼說瞎話:“要不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碼,下次有時間一起去,怎麼樣?”
阮軟有些猶豫。
周嶼森繼續開啟自己的忽悠大法:“主要是因為我成績很差,好多題目都不會做,不過我聽陳隨說你的學習成績很好,以後我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就可以直接問你。阮軟同學,你這麼善良熱心,肯定不會不願意教我的對吧?”
阮軟遲疑了一下,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把手機掏了出來。
剛準備把手機拿出來玩的陳隨無意間往旁邊一瞟,頓了下,又移開,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轉而拿起麵前的易拉罐玩了起來。
存完號碼,周嶼森又忽悠著阮軟,兩人加了qq好友。
一下子拿到阮軟的兩個聯係方式,周嶼森彆提多心滿意足了,“對了,陳隨跟我說了,既然你不喜歡我送你東西,那就聽你的,以後不送了。”
“謝謝。”
——
一頓飯在哄哄鬨鬨中結束,阮軟拒絕了他們叫她繼續去ktv玩的邀請,說時間太晚,得回家了。
周嶼森也擺擺手說不去,打算送阮軟回家。
得之不易的獨處機會,許誌他們也識趣地把兩人給放走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兩人剛走到路邊,周嶼森的電話就響了。
接完電話,周嶼森急匆匆地走到阮軟的麵前:“不好意思阮軟,我家裡有點事得馬上回去,不能送你回去了。”
“沒關係,你有事就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周嶼森想了想,對阮軟說了句等一下,然後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講完,又對阮軟說:“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安全,我叫了陳隨過來,讓他幫我送你回去。”
阮軟剛想說不用這麼麻煩,周嶼森突然朝她身後招了招手:“這裡。”
他朝陳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人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幫我把人安全送到家啊。”
“嗯。”
“那我先走了,到家後記得給我發個消息。”周嶼森朝阮軟揮了揮手,很快就走了。
陳隨雙手插兜,目光落在大馬路上,正在看有沒有空的出租車。阮軟突然走到他身邊,手指著斜對麵,說:“公交站在那裡,我們過去吧。”
陳隨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吭聲,長腿一邁,往路邊走了。
阮軟趕緊跟上去。
這個點等公交車的人不多不少,阮軟在站牌上看了站點和公交線路,確定了要坐哪一路車,剛回到陳隨旁邊,車就來了。
“我們要坐這輛車。”
陳隨嗯了聲,等車挺穩,人落後一步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了車。
前幾站都是人流量特彆多的地區,車上的座位已經全都坐滿了,站著的人也很多。
阮軟站在靠門的地方,陳隨站在她旁邊,眼睛盯著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麼。
一站到點,沒有人下車,倒是又有一大批人擁擠著上了車。
阮軟背著書包被人擠來擠去,都快被人擠成肉餅,站都站不穩。她剛準備再往角落裡挪一下,腳步還沒挪出去,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陳隨麵無表情地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一隻手拉著吊環,一隻手撐在座位後麵的靠背,低頭看著幾乎被他圈在懷裡的阮軟:“抓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