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坐在座位上,繼續吃菜喝酒,連眼睛皮子都沒有眨一下。
但若徐處仁在這裡,就會敏銳地發現,皇帝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要平複這種心情也很簡單。
血流成河!
不多時,所有廂軍都被解決了,在酒樓裡被殺掉。
趙桓並不願意在這裡動手,畢竟在酒樓裡殺人,驚擾了百姓,這樣不好。
但總有人覺得活膩了,覺得酒不好喝了,肉不好吃了,人間不值得了,要來找死了。
既然要來找死?
那就去死。
皇帝還會慣著誰?
陸仁嘉腳底像是抹了油一樣,他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但這一次門口可沒有馬。
一個皇城司衛出去追擊他,很快就將他追到。
這個罪魁禍首,當然是要留給皇帝親自處理。
還有那個淩指揮使,他的左腿被削斷了,他用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腿,趴在地上殺豬般慘叫。
當這兩個人被帶到皇帝麵前的時候,陸仁嘉已經嚇尿了。
趙桓道:“你告訴我,是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動手的?”
“饒命!上官饒命!是卑職一時鬼迷心竅!”
趙桓突然拿起手裡的菜盤子就砸過去,砸在陸仁嘉腦袋上,砸得他慘叫一聲。
皇帝麵色鐵青:“說!”
皇帝憤怒不是跟一個小小的廂軍都頭計較,大不了脖子一抹,殺掉。
他憤怒是因為一個小小的廂軍,明明知道他可能是京師來的官員,居然還敢煽動廂軍來酒樓裡圍攻。
西北廂軍中有這樣的都頭,這廂軍到底成了什麼模樣?
是有些人頭鐵了?脖子硬了?
逼問朕手中劍利否?
陸仁嘉慘叫道:“上官,看在我舅舅是李常伸的麵上,饒了了卑職!”
“李常伸是誰?”
“卑職的舅舅的兄長是李言靜李漕帥,按照輩分,李漕帥也是卑職的舅舅。”
此時,正在府中看公文的李言靜突然摸了摸脖子:奇怪,脖子怎麼突然一涼?
趙桓繼續問道:“所以你是在拿你舅舅來壓我?”
“卑職絕無此意,還請上官看在舅舅的顏麵上,饒了卑職這一回!”
李敬先是李言靜的親侄子,是李家宗族的嫡係,在家族中地位很高。
他現在是漕司府的軍都指揮使之一,負責永興軍路保安軍的軍糧運輸,他的級彆已經非常高。
到底有多高?
被宗澤、韓世忠滅掉的中原禁軍的最高統領是廂都指揮使,那是打仗的時候,一個番號軍的最高指揮將領,而軍都指揮使次之。
一個軍都指揮使下麵有一個軍的人馬,兩千五百人!
更何況,李敬先還是李言靜的親侄子,就這次關係,長安城很多禁軍將領都要給他麵子。
他接受李言靜的命令,帶人去清平樓去。
據說今天死了幾十個廂軍士兵,凶手此時就在清平樓。
這種小事,原本不應該讓李敬先來管的,但這貨卻自告奮勇。
理由是,逮住了那些凶手,可以以黨項奸細來處決。
這就是大功一件了!
李敬先帶了足足兩百人,整整齊齊到了清平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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