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邦原,你是吃錯藥了嗎!
還是昨晚被搞得腦子抽掉了!
沒睡醒!
李言靜很快意識過來,在場的隻有孫邦原這個經略使前不久進京麵過聖,知道當今天子容顏的隻有他。
孫邦原可是經略使,掌管永興軍路的軍政和民政,他怎麼會認錯!
李言靜和上官青當場……
也跪了。
當然,其實他們見到皇帝不必跪。
但因為心裡衝擊太大了,一想到自己的兵圍攻了天子,除了跪,已經沒有其他的行為來表達他們內心的驚懼。
李敬先臉上的笑容凝固住,瞳孔急劇收縮,就像戴了一張滑稽的麵具一樣。
趙桓站起來,走過去,將孫邦原攙扶起來,又將李言靜和上官青攙扶起來,他臉上儘是笑容。
和善得就像隔壁修養良好的大哥哥一樣。
“天子聖駕蒞臨,臣等未能遠迎,罪該萬死!”
“朕來的匆忙,不知者無罪。”
孫邦原簡直就像當場抹了自己的脖子。
當他聽說天子要來,已經下令整個永興軍路要戒嚴,確保聖駕安全抵達。
當他聽說清平樓的事,怒火暴發,如此關頭,竟然有人敢惹事,這是在逼他殺人啊!
但萬萬沒想到啊!
這個惹事的居然就是當今天子!
說好的戒嚴,說好的確保聖駕安全抵達……
結果他自己一來一看,尼瑪,不但沒有讓聖駕安全抵達,還圍攻起了皇帝!
好在皇帝似乎沒有怪罪,甚至連提都沒有提。
皇帝不提,不代表他也不提啊。
孫邦原又跪了:“請陛下賜臣死罪!”
經略使一跪,轉運使和提刑司使沒有理由不跪。
於是三個人又跪下了。
看得李敬先一臉懵逼,一想到自己帶著兵來圍攻趙桓,又在趙桓麵前大談與李氏交朋友可以發朝廷的橫財,他就像吐血。
這不就相當於在皇帝麵前,告訴其他大臣,怎麼貪汙皇帝發下來的錢嗎!
這是頭有多鐵,才敢這樣?
趙桓又親切地將三人攙扶起來:“此事不能怪你們三人,不知者無罪。”
見皇帝如此,三人心中大定。
各自心中想著各自的想法。
看來皇帝也不是傳聞中那樣暴脾氣嘛!
宋代之所以將每一路的最高長官設置出四個職位來,就是為了分權,分權肯定就有矛盾。
例如孫邦原、李言靜和上官青,這三個人就有矛盾。
上官青畢竟迎娶了李氏為妻,與李言靜的矛盾稍微小一些,在關鍵時刻還能站在李言靜這一邊。
但是孫邦原就和他們倆,是完全對立的了。
掌握有軍政和民政的經略使,是真正的最高長官,但又對轉運使和提刑司使無任免權,矛盾就更激烈。
一旦矛盾激烈,最安全的是誰?
是皇帝!
從本質上來說,這三個人其實都無權,至少無獨立的權,他們的權相互掣肘,又依附中央。
上官青無時無刻都在盯著孫邦原的把柄,李言靜無時無刻不在下麵財政的審批和運糧上卡住孫邦原,孫邦原無時無刻不想找他們倆吵架。
甚至孫邦原還專門聘請了幾個口才了得的人,懟轉運司和提刑司的人。
更何況,經略使不常置,提刑司三年一任。
下一任,在哪裡,還不是中央說得算!
皇帝嘴上說得好聽,但在他從東京城出發之前,王奎安已經十萬火急趕往西北去麵見姚平仲和折可求。
“此處有天子與樞密院的調兵令,還請姚帥隨某一道前往長安城去迎接天子聖駕!”
最快更新,無彈窗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