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考取功名的書香門第,蘇家隻能算是默默無聞,活在大宋文人的邊緣地帶。
趙桓興奮道:“朕回京後,要讓人將這幅地圖印刷出來,成為學校必修學科之一,讓大宋未來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並且,這本《域外誌》也必須納入到學校,成為大學必修課程之一!”
蘇子羽激動得跪在了地上,二話不說,給趙桓磕了幾個頭。
“承蒙天子器重,草民願為天子赴湯蹈火!”
蘇家人曆代默默無聞往西走,經曆千山萬水,重重險難,繪製出了這幅地圖。
對它最大的尊重,便是讓世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這才是它的價值。
自黨項崛起,阻斷了通往西域的商路,漢唐的絲綢之路便已經斷了。
大宋商人對西方的了解比之前唐,少之又少,且華夏的軍隊無法到達那裡,商業基本沒有保障。
商業和軍隊,應該要緊密聯係在一起的。
商人從遠方的異域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商人給朝廷繳納了巨額的稅款,朝廷以這筆稅款的一半來攻擊軍隊的糧草和福利。
一旦大宋的商人開始了解西方,了解更遠的世界,一旦趙桓的軍隊抵達那裡。
那個時候,大宋才被皇帝的戰略真正拉動起來,變得極具擴張性。
與皇帝共進早餐是一件值得拿出來說一輩子的事情,蘇子羽第一次見到皇帝,便受到了如此優待,他感覺自己的人生突然像是快要到巔峰了。
接下來,皇帝給蘇子羽禦賜了一座府邸,坐落在長安城的城北。
又命令孫邦原將鋼鐵生產的計劃排在最前麵,趙桓要在西北成立科學院的分部,將鋼鐵鍛造的中心設置在這裡。
滅掉隴西李氏後,姚平仲便回到北邊的保安軍中。
在長安城待了半個月之後,趙桓起身離開,他並沒有急著要返回東京,而是到了秦州。
秦州剛剛經曆一場清洗,經略使帥府上上下下全部被殺得乾乾淨淨,連一隻雞都沒有留下來。
提刑司在秦州城開始肆無忌憚抓人,每天都有幾百人入獄,被嚴刑拷打。
這一天,段之介憂心忡忡來見王奎安。
“王上官,如此下去,吾擔憂秦州各方勢力會出現反彈。”
“段帥不必顧慮,既然天子將經略使之職交予段帥,自然是全力支持段帥的,某也是全力支持段帥的。”
段之介還是有些擔憂,王奎安繼續道:“段帥既然已經身為經略使,便要了解當今天子的脾氣。”
段之介微微一怔,似乎從王奎安的話中明白過來。
天子一怒清洗中原,再怒橫掃江南,這兩年大宋不知死了多少人了,區區秦州算什麼。
如此想來,段之介心便安定下來。
“王上官放心,某必不負天子重托!”
從王奎安那裡離開後,段之介在秦州的大清洗開始加大力度。
有人已經忍無可忍,雖然沒有波及過來,但對段之介的做法憤怒到極點,遂寫奏章要告發段之介的惡行,但被強壓下來。
還將寫奏章的所有人都按照吳雍同黨下獄,繼續在秦州嚴查,直到將整個秦州掘地三尺,血流成河。
甚至還調動了秦州的軍隊,對有些官員的府邸進行圍剿,當街斬首。
不僅如此,還將所有認罪畫押的人的腦袋吊起來。
最後統計,吳雍案涉及人數多達三千人,前後被問罪,處斬的處斬,發配的發配。
趙桓聖駕抵達秦州城外,段之介早早就去迎接聖駕。
當天子聖駕進城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路邊的人群中衝出來,大聲哀鳴:“聖天子在上,請為秦州大大小小一千多冤死的百姓官員做主!”
段之介怒喝道:“有刺客,護駕!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