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軍製大改,無論是軍籍還是製度。
許多軍官都調離了原來的崗位,有一些也因為之前的違紀行為被革職查辦。
而從去年開始大肆興起的監察院,在皇帝的直接授意下,更是已經在東京城成立了軍事法庭,開始重點整治各個戰區,包括地方上的廂軍。
軍隊將是一個穩定的群體,但同時也將長期是一個敏感的存在。
例如,若這一次嶽飛真的乾涉進來,必然會上軍事法庭。
這也是趙圓珠對羅淙等人非常不客氣的原因。
嶽飛還是去了。
在非戰爭時期,若是彆人,在沒有中府和樞密院的軍符的授意下,未必能隨意調動軍隊。
但是嶽飛不同,他在神武軍中的威望非常高,隻要他一聲令下,那些人必然會跟著他走。
深夜,沉睡的神武軍營立刻醒來。
一隊精銳騎兵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嶽飛麵前。
磅礴大雨打在他們堅硬的頭盔上,濺起水花。
夏天的早晨亮得很早,很快,就已經可以看到朦朧雨幕中的晨色。
在長江的渡口上,戰鬥一場慘烈,到處都是被活活砍死的死屍。
地麵的稀泥都變成了紅色。
皇城司以強悍可怕的戰鬥力,讓汪荃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軍隊!
一百多個人,殺得他五百多號人毫無招架之力。
肖江魏的聲音仿佛永遠都冰冷如鐵,語氣不高不低:“汪荃,你公然對抗皇帝親軍,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汪荃嚇得已是麵無人色,他瘋狂地在人群中逃跑。
便在此時,駐渡口的八千廂軍向這邊圍過來,他們黑壓壓的一片,將整個渡口團團圍住。
渡口的打鬥漸漸停下來,劉原騎著馬,向這邊走來。
“雖說這裡是民間私營,當卻有官糧在此!”劉原大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襲擊官糧!”
肖江魏一甩黑色的蓑衣,取出一塊令牌,冷冷道:“皇城司辦案,什麼時候連一個廂軍的軍都指揮使也敢插嘴了!”
他令牌一輛出來,劉原立刻翻身下馬,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來是天子親軍,卑職多有得罪,還請上官恕罪!”
其實劉原早就知道來人是肖江魏,肖江魏的級彆,連他的頂頭上司都要給麵子,那一個軍都指揮使算個屁。
但是,他就是要裝作不知道。
肖江魏繼續道:“將你的人速速帶離此地!”
“敢問上官連夜到此,有何要事,下官願意輔佐上官!”
“沒你的事,滾!”
“上官,下官聽說,這裡闖入了匪徒,下官擔心屯糧有失,才帶人前來。”
顯然,他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擔心有匪徒闖進這裡來趁機打劫朝廷救災的糧食,有必要帶八千人來?
“上官,在確定此地安全之前,下官不敢貿然離開!”
肖江魏立刻就聽出了劉原的弦外之音。
他掃視一轉,並未見汪荃,汪荃怕是已經躲在某間屋子不敢出來了。
而看劉原這架勢,今日便是要置汪荃於死地。
劉原就擺出一副我賴在這裡不走了的架勢,並且還給出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若不是在下雨,肖江魏有一百個理由相信,劉原已經一把火將整個渡口都燒掉。
而現在肖江魏,也不敢進屋子去將汪荃擰出來,因為一旦汪荃出現,周圍的弩弓手必然冒死也要弄死汪荃。
江陵府死一些商人是很常見的,幾乎每年都會死,而且死的是很富有的商人,且背後都有背景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