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才麵色微微一變,道:“都帥,末將願帶五千兵馬北上!”
“不準!”
“都帥……”
“退下!”
張才還欲說,被周參打斷:“張才,那嶽飛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幫他說話?”
“斷然沒有,嶽飛深明大義,連夜趕來求援,必然是軍情危急,末將隻是覺得同為大宋邊軍,敵軍來犯,當伸手援助!”
席貢大怒道:“是你是這個兵馬總管,還是本帥是!”
“末將不敢,請都帥恕罪!”
“張才,你退下,否則本帥將你軍法處置!”
“末將告退!”
張才正要走,又想起一件事,便折返道:“席帥,嶽飛說,讓我們警惕城中黨項人!”
席貢冷冷道:“黨項人現在對我大宋唯命是從,有何好說的,嶽飛這人儘喜歡故弄玄虛。”
張才從帥府出來,對嶽飛作揖道:“席帥軍務繁忙,鵬舉先到我那裡喝杯酒再說。”
嶽飛從張才語氣中便判斷出來,席貢並不想出兵,也不會見他。
嶽飛是又餓又累,隻要與張憲一起去了張才的軍帳,先吃飽喝足再說。
很快天便黑下來,黨項軍統領野利明進了帥府,幾人正喝酒。
周參道:“實不相瞞,今日嶽飛來了肅州,他說北邊蒙兀人南下,肅州黨項人會與蒙兀人裡應外合,背叛大宋!”
他此話一出,野利明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惶恐不安站起來對席貢道:“請席帥明察,卑職對大宋忠心,日月可鑒!”
“席帥自然是相信你的,但嶽飛那人卻是不信,他現在正在四處傳播這樣的謠言,對你十分不利。”
“那現在當如何?”
“嶽飛此刻便在張才的軍營中,都是自己人!”
周參話點到為止,野利明似乎明白該怎麼做了。
“席帥,卑職怕是動不了嶽飛,卑職調兵是大忌。”
席貢不說話,周參在一邊道:“將軍,這肅州是席帥的肅州,你大可放心便是了!”
“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了!”
張才非常開心,他不停向嶽飛請教問題,但嶽飛卻是心中擔憂。
他道:“黨項軍統領是誰,城中有多少黨項軍?”
“是野利明,城中有八千黨項軍,五千番軍,又有我大宋漢軍五萬,皆是正規邊防軍,另有廂軍十萬,作為輜重運輸和儲備軍,肅州是連接宣化府和西平府的中樞,所以廂軍數額大。”
“鵬舉放心,平日裡,野利明調兵是必須得到席帥的同意的。”
天很快黑下來,因為是隆冬季節,晚上溫度非常低,肅州大街上基本沒有人。
夜空倒是乾淨無雲,有星辰如玉石,冷月當空,映照帥府飛簷。
一隊隊穿著黑色衣服的黨項軍在大街上走過,並沒有人阻攔。
當他們路過帥府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手裡的弩箭突然同時向帥府門口的護衛瞄準,一瞬間便有幾十支箭矢射過去,將帥府門口的護衛炸成了蜂窩。
尤其是臉上,鋒利的箭矢將眼珠子紮穿,暴出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