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的士氣並沒有因為姚古兵敗而喪失,在種師道嚴格的治軍下,所有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在運轉。
這是一支可以遠征的強軍!
耳邊傳來火槍的聲音,段之介看到前麵的校場,有火槍手在訓練。
街頭上有民夫和廂軍在運輸糧食,偶爾能夠看見一些女人經過。
段之介道:“以上是陛下的原話,元帥,某隻是奉命拿人。”
“一切謹遵陛下諭旨!”
段之介心頭一鬆,他就擔心種師道不讓他拿人。
隻要種師道鬆口,他就沒有什麼阻礙了。
他是監察院的軍禦司,按理說,他是要專門盯著軍隊的。
但種師道在朝堂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是帝國元帥,如今北伐之際,又是北境的最高統帥,隻要大宋北邊的邊境被崩塌,無論發生任何事,皇帝都不會責怪種師道。
自己在這個時候得罪他,這不是找死嗎!
“元帥深明大義,段某五體投地!”
“段相公言重。”種師道歎了口氣,皇帝要賜死姚古,他心中難免有一種悲涼感。
畢竟他與姚古是同時代的人,姚家和種家皆為大宋將門世家,雖說曾經為爭聖眷而相互明爭暗鬥,但終究同袍殺過敵。
“某先告辭。”說完,段之介便離開了元帥府。
幾乎整個儒州都在專注著這件事。
很快,段之介就在城頭宣布了姚古之罪,隨後,段之介到了姚古被軟禁的地方。
段之介臉上的表情發冷:“姚帥,請上路。”
姚古神色恍然,整個人的精神都崩塌下去,當看到那三尺白綾的時候,他微微一怔,隨即又狂笑起來。
八十年功名,都化作塵與土。
此刻,他才覺得,人世間的功名不過都是過往雲煙罷了。
即便自己曾經為大宋立下過汗馬功勞,但最終還是落了一個被賜死的境地。
人生啊,爭奪那些權勢,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若不是為了讓姚家能在大宋軍中穩穩立足,他也不會讓姚雄貿然去突襲完顏宗乾。
那三萬健兒,斷然也不會一去不複返。
蕭水邊的白骨,又有誰來收?
君王的心,誰又能參透?
姚古從床上坐起來,旁邊的人想攙扶他,被他一把推開。
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年輕到了二十歲。
仿佛又回到了六十年前,他還是少年郎的時候,在軍中逞威。
那個時候,就像朝陽,儘情地散發著自己的活力。
那些事,仿佛還做昨天。
人生真的是苦短啊。
早知如此,何不做一個快樂的隱世?
念及此,不由得老淚縱橫而下。
他慢慢穿好自己的戰甲,又將自己心愛的刀拔出來,觀摩,輕輕撫摸。
他能感受到手指在刀麵上滑過的冷意。
一邊伺候姚古的下人已經泣不成聲,他們也跟了姚古有二十年了。
隨後,姚古將刀收好,踏上去,自縊。
兩天後,皇帝又派來了儀仗隊,將所有戰死沙場的戰士骨灰迎回了東京城的忠烈祠。
一路上,河東路,所過之處,百姓無不敢來,無數人迎送皇帝的儀仗隊。
應該說是迎送那些戰死沙場的英魂。
有些無聲哭出來,因為那些英魂之中,正是有自己的兒子,自己的丈夫。
連小孩子也落下了眼淚,他們可能沒有父親了。
在河東河間府有一位阿嬸甚是可憐,得知兒子戰死沙場,哭了三天三夜,直到哭暈過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