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趙淳是趙諶最大的競爭對手,趙昚應該對他防範了又防範。
但現在,看著趙淳眉宇間稚嫩的英氣,趙昚覺得自己完全防範不起來。
趙桓打趣道:“趙昚,你看,淳哥兒可是很好看你的。”
“秦國公謬讚。”
趙昚心中更是矛盾起來。
剛才他其實很想跟皇帝說,最近趙諶有些不對勁,他被一個叫盧婉清的女子迷得有些不知東南西北了。
而這個盧婉清來曆十分神秘,絕不是泛泛之輩。
但這話,到了嘴邊,他硬生生收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這些話對趙諶是致命打擊。
他輔佐趙諶也有好幾年了,並不想如此,不想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
所以,他選擇了不說。
從皇宮離開後,趙昚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那是皇帝賜給他的一座宅院。
有下人,有護衛,倒是優哉遊哉。
傍晚的時候,趙昚的府邸來了一輛馬車。
從馬車上下來的不是彆人,正是東京城有名的富豪朱青。
“朱老板找我有何事?”
“聽聞趙官人從顯州回京,已經進入東京大學,吾特來道喜,略備了一份薄禮,如若不棄,還望趙官人笑納。”
朱青非常清楚,趙昚是趙諶身邊的紅人,自己將寶壓在了趙諶身上了,這位趙昚小官人自然也要伺候好一點。
他的想法和目的,趙昚一清二楚。
趙昚禮貌地笑道:“朱老板言重了,無功不受祿。”
“趙官人,您有所不知。”
“哦?”
“這東京城啊,錢可以通天,您剛到東京城,需要錢,以後好辦事。”
“我還在學校讀書,平時並無大的花費。”
“趙官人,您是少年才俊,可知今年朝廷政策?對民間商社大力開放,而東京城遍地都是機會,像您這樣的人才,雖說在讀大學,但完全可以一邊讀書一邊經商,賺大錢。”
“嗬嗬,朱老板說笑了,我並無此意,還請回吧。”
“趙官人,好歹我現在也是遼王的嶽父,咱們可是一家人。”
“送客!”
見趙昚下了逐客令,朱青收起錢,灰頭土臉離開。
看著朱青離開的背影,趙昚心中隱約有些沉重起來。
這些商人,實在太過膨脹了。
竟然連我都敢賄賂!
他們在官場上四處送錢,結交權貴,比過去那些兼並土地的地主還要危險。
想到這裡,趙昚連忙回屋,提筆給趙諶寫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提醒趙諶最好與商人們保持距離,不要被這批商人卷進去了。
他有預感,皇帝隻是暫時的妥協,以後會有大變。
趙諶現在與大宋多名富豪都有利益糾葛,日後覺得是隱患。
趙昚的信剛到遼王府,卻被盧婉清的人給截獲了。
盧婉清看完趙昚的信,道:“好在這個趙昚回了東京,不然是個大麻煩。”
過了幾天,趙桓看完一封密報。
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諶哥兒,你太讓朕失望了,朱鈺瑩那姑娘如此賢惠,你竟然冷落不說,還和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廝混在一起,這可是天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