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趙棣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臉。
他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把自己這兒子踹死。
真是坑爹的貨啊!
“秦相公,你可不要聽這小子瞎說,我對陛下那是絕對擁戴的,對你秦相公一直尊敬有加,絕不敢有僭越!”
秦檜卻饒有興趣撇過頭看著趙須了,似乎渾然沒有聽到趙棣說什麼。
他嘴角揚起微笑:“三王子,咱們好好聊聊,你實話實說,某絕對在陛下麵前替你求情,你也知道,陛下最不喜歡欺騙他的人,但絕對可以原諒知錯能改的人。”
“對對對!”趙須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便添油加醋,將昨晚喝酒之後的話都說了一遍。
說了的說出來,沒說的也說出來了。
聽完,趙棣已經氣得七竅生煙:“逆子,你胡說八道!”
“徐王,按照宋律,您這可是謀反啊!”
“秦相公,你不要相信他的話,孤對陛下忠心,日月可鑒,秦相公,你也知道,這兩年,孤可是全心在為大宋辦事。”
沒錯,你是全心在為大宋辦事,但你卻沒有全心為我辦事啊!
“徐王,您謀反之事,某不敢獨斷,隻能先委屈您。”
秦檜恢複了嚴肅,但心中卻是狂喜。
這趙棣總是仗著自己是皇帝的親弟弟裝逼,不配合自己。
現在終於有機會除掉你了,換一個乖乖聽話的上來。
秦檜臉上每一根汗毛都散發出大義凜然的氣息:“來人,先暫時將徐王扣押,某現在奏疏一封到京師,聽候天子發落。”
“是!”
“秦檜,你怎敢!”
秦檜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徐王,請你見諒,某是為了大宋,為了陛下!”
徐王的親衛兵想反抗,但最前麵的十人立刻被擊斃,其餘人不敢再動。
徐王在叫罵聲中被押走,王宮宮女太監們,以及妃子們,都嚇得不敢隨便出聲。
趙須嗬嗬笑道:“秦相公,我呢?”
秦檜和顏悅色道:“你也委屈一下,放心,隻是暫時的。”
“多謝秦相公。”
秦檜笑眯眯轉身離開。
當今大宋,臉上同樣喜歡掛著笑容的還有唐恪,唐恪是為了讓人覺得自己親近,所以習慣了笑容。
但秦檜,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
人都是會變的。
權力會讓人產生變化。
連秦檜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在大宋的權力場上爬模滾打了這些年,內心早已悄然發生了改變。
他享受到了權力的味道。
縱使他依然想做出一番事業來,但也絕對不是像青年時代那樣,僅憑著熱血去做事。
暫時關押了趙棣和趙須,他連忙給趙桓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有三分之二是真實的,有三分之一是被修飾過後,勉強符合事實的。
他在南海,手中有軍權和行政權。
這種身份是非常敏感的,朝中無數雙眼睛盯著他。
他不敢錯一點差錯,否則會萬劫不複。
又或許,在秦檜內心深處,對皇帝始終是敬畏的。
所以他這封信基本上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