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夏趁機將錢又放進了他的口袋。她確實需要錢,可她不想用趙國年的錢。畢竟還沒有結婚,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吃軟飯。
趙國年被她的投懷送抱驚呆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動作。等陳立夏從他懷裡退出去了,才後知後覺地一伸手,隻堪堪碰到她的肩膀。
“立立夏,宋家的事兒我去處理,你彆放心上。”
又結巴了!陳立夏笑著點點頭,看著趙國年僵硬地轉身離開了,才推著自行車回家。
腦袋裡都是他被她抱過那驚訝的表情,心情好得簡直要飛起來。
然而這好心情隻維持到進家門。她停好自行車,一進屋,就是張萍劈頭蓋臉的指責。
下午立夏被她推倒撞暈了,她不知道啥情況,不敢再打,就揚聲怒罵,什麼難聽罵什麼。
陳立夏不理她,腦袋裡盤算著明天賣菜的事兒。她的醃菜已經做好了,昨兒跟立春一起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她準備帶些新鮮蔬菜在路口賣,再把醃菜拿到鋼鐵廠去賣!鋼鐵廠的工人工資高,花錢也會爽快一些,這個醃菜肯定會賣地很好。
張萍罵了半天自己累了夠嗆,卻不見陳立夏有反應,那火氣更大了。
“陳立夏,我說話你聽到沒有?以後不許跟趙國年來往!明天我就跟你姐說,把你和宋校長的親事定下來!等宋校長有時間你們倆見一麵……”
“媽,”陳立夏不願意聽她自說自話,打斷了她道:“今天誰來咱們家給你氣受了?”
張萍過激的行為,她也隻能猜是因為這個了。
提到上午的事兒,張萍氣不打一處,。
原來今天李麗娟把趙國年鎖在屋裡之後,就去陳家找立夏。可立夏下地乾活兒,她沒見到,就跟張萍說了。
李麗娟是念過書的人,沒有張萍說得那麼潑辣,但嘴裡的話也半點不留情麵。
“我兒子已經跟公社宋元主任家的閨女定親了,讓立夏彆再糾纏他!我們趙家不可能讓她進門!你們家都不知道家教是什麼嗎?你這當媽的不好好教教自己女兒,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做人吧,得有自知之明。”
張萍原本是城裡人,嫁給陳柏青才算定在了農村。這麼多年,她總覺得自己比那些泥腿子高一等,如今卻被李麗娟這一通貶低,哪能受得了,當即就跟她撕扯起來。
李麗娟不敵她潑辣,幾乎落荒而逃,對陳家,對陳立夏印象從穀底跌到了地底。
哼,有這麼個媽,那姑娘還不定是什麼樣呢!平日裡看著喜眉笑眼的,都是假的!我兒子肯定是被她這妖精的表麵現象給騙了!
李麗娟罵罵咧咧地回了家,張萍也是憋了一天的氣,才有了拿掃帚打人的一出。
她還氣不過,拍著炕席罵道:“她算個什麼東西,不就她家男人是大隊書記嗎?跑咱家吆五喝六的,她算個屁!”說著,恨鐵不成鋼地剜了陳立夏一眼,“都是你這個賠錢貨,害得老娘讓人家這麼指摘!”
陳立夏握住了張萍的手,心裡很矛盾。一方麵感謝張萍為她出頭,另一方麵,也知道,這出頭有一大半原因是李麗娟說張萍沒家教。
她歎口氣,道:“媽,都怪我,害得你跟著受委屈了!”
張萍立馬反握住她的手,“二啊,你看趙國年他媽那態度,即使你嫁過去了,也沒有好日子過啊!你聽媽的,那宋校長真不錯!”
“好了,媽,我說了,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張萍還要說什麼,陳立夏直接說起賣菜的事兒,轉移話題,“媽,明天我要早點去縣城,你和立春就自己做點東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