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哎呦,其他的就都是各個村裡的人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這樣吧,小嫂子,衛生所都有記錄,我回去找找。”李靖庭撓撓頭,他今天喝了不少酒,雖說醒酒了,可還是有些懵,能說出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陳立夏也隻能點點頭,讓他回去休息,情況都弄清楚了再說。李靖庭應了一聲,也沒有廢話便離開了。
趙書記看著陳立夏沉思的側臉,有些疑惑,“立夏啊,你有什麼辦法嗎?問國年的病人乾啥啊?”
陳立夏看著趙書記和李麗娟,解釋道:“靖庭不是說了,國年看病一般是不跟人收錢的。那這個,真的能算是非法行醫嗎?他一不收錢二不賣藥,難道知道了鄉親生病了,支個招也不行?”
“所以你覺得問題出在那幾個收錢的人家上麵?”趙書記立馬反應過來,皺著眉問道。
“我也不確定,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國年行醫這麼久都沒事,為什麼忽然被舉報呢?”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惡意舉報的?”
“這個,我還是不確定的。”陳立夏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的。
趙書記沒做聲,但是心裡也在琢磨著這件事了。
一時間,屋子裡安靜下來,三個人都在想會是誰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國年為人低調,雖說跟人都不甚親近,但是也沒有什麼結仇的人。如果說誰有意去害他,陳立夏隻能想到宋家了。
但她僅僅有個猜想,還沒有證據。
況且,即使知道是誰,對國年的處境也沒有什麼幫助,畢竟,他確實沒有醫生執照。
可是,法理之外還是要將講人情的,國年醫術精湛,是多少帶執照的醫生都比不上的。他治病救人,沒有做過危害公共安全損害個人和集體利益的事情,分明是好事兒,難道這樣也會被嚴處嗎?
陳立夏覺得事情還會有轉機,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一步一步解決眼前的困境了。
結婚本就是一件折騰人的事情,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一家人都是筋疲力儘的。眼見著天色黑了,李麗娟熱了些剩飯剩菜,可誰都沒有胃口,象征性的吃兩口,也都剩著了。
吃飯後,陳立夏幫著將碗筷洗了,就一個人進了新房。
房間裡還是那一片片的紅,紅得耀眼,她看著卻沒有了上午的喜悅。想著今天的熱鬨,就更襯得如今的淒涼。
誰能想到,一大早都是高高興興的,新婚之夜居然隻有她一個人了。也不知道國年在公安局怎麼樣,天氣涼,局子裡頭,恐怕也沒有厚被褥吧?
陳立夏躺在炕上,連被子也沒鋪,隻將屬於趙國年的另一隻紅枕頭緊緊地抱在懷裡,就這麼看著桌子上的紅燭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