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到明晃晃的刀子,腳步頓了一下。趙國年趁他這一瞬間的畏縮,再次衝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就將他摔倒在地上。
男人“嗚嗷”一聲哀嚎,但他反應也很快,撐著手肘要爬起來。趙國年隻能用一條腿半跪著將他壓住,兩個人對峙著。
這時候,火車旁邊裡的巡警聽到動靜往這邊跑過來,男人眼角瞥見,臉色一變,猛地用力一推,半個身子坐了起來。
陳立夏眼睜睜看著趙國年的腿歪向了一邊,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忍不住上前一步。
這時候趙國年忽然像是感應到她的行動一般,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堅定的目光一下子讓她定住了。
趙國年反手一抱,一把環住男人的脖子,男人罵了句,狠狠地用手肘懟上了他的肋骨,一下比一下狠。
趙國年卻始終咬著牙沒有鬆手,終於,幾個巡警趕了過來,將男人製住了,扶著趙國年站起來。
趙國年站起來的時候迾歪一下,陳立夏心都揪起來了,“國年,你……”
“我沒事。”趙國年對著她擺擺手,示意她不要靠近,自己轉而去跟警察說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事情的樣子,站得筆挺,表情自然,說話井井有條。除了褲子上有些灰塵,仍然是那個玉樹臨風的趙國年。
可是陳立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剛那個匪徒那麼用力地懟了他的胸口,還推了他的腿,他真的沒有受傷嗎?
尤其是腿,本就是他瘸的那條。
她緊緊地盯著趙國年,想要看出他的異樣,可是任憑她怎麼仔細觀察,他都是淡然如常的樣子。
陳立夏自我安慰著,或許是她太緊張了。肚子裡的小東西似乎感覺到媽媽的不安,忽然動了一下,稍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趙國年將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警察說清楚了,時間也就差不多快要檢票了。
警察知道他們要趕火車,也沒有多留,壓著匪徒往派出所送。
趙國年站在原地沒有,似乎在目送警察走遠。陳立夏疑惑地走過來,“國年,你看什麼呢?我們該去檢票了。”
“哦,沒有什麼,走!”趙國年淺淺地笑笑,伸出胳膊下意識地要去扶著陳立夏的腰身,頓了一下,又收回來了。
陳立夏沒有看到,他另一麵的手疼地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都蹦了起來。剛剛他不讓她過來不為彆的,就是怕她發現他受傷了。
他現在是在用毅力堅持著的。那個匪徒明顯是有預謀的,雖然被抓了,可是難保這附近沒有他的同夥。
萬一他倒下了,那群人見此衝上來,他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了。
“國年,你的腿真的沒事嗎?”進了火車站,站在檢票口,陳立夏還是有些不放心,擔憂地看著趙國年。
趙國年嘴邊的笑更溫柔了,大手在身後緊緊地握了一下,才伸出去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往常一樣,在嘴邊親了一下。
“沒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陳立夏皺皺眉,是不想,可是……
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國年,你覺不覺得剛剛那個人很奇怪,打扮的像個搶錢的,可是上來了就打人,感覺很像……”
“寶寶,今天到了槐州之後,我們在招待所好好地休息一下!這兩天你辛苦了!”趙國年忽然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抱緊了懷裡。
火車站裡人不少,這個時候就是牽個小手都會讓人麵紅耳赤的,何況是這樣大庭廣眾地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