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願意了!”朱才俊答得非常快,但是沈洋洋聽得出,這句話他是有真心在的。
她滿意地點點頭,便跟著朱才俊去了他親戚家的房子休息。兩人到了院子沒多久,就有個女人找過來。
朱才俊慌慌張張地講女人拉到院子裡,隔著窗戶,沈洋洋似乎聽到兩個人在爭吵,什麼“一晚五塊!”“不能白睡!”
沈洋洋聽得隻想笑,後來朱才俊磨不過女人,兩個人拉拉扯扯地走了,她就自己在屋裡坐著。
她想了很多,從跟朱才俊的相遇到現在為止的每一幕都翻來覆去地想過了。朱才俊對她說不上好,甚至是很差,他絕對不是什麼良人。可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他對她可以呼來喝去不在乎,但是孩子流著他的血,他對孩子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
她真的做不到去指證他犯罪。
如果他在,她的孩子就還有依靠,如果他都不在了,那她一個學生,怎麼將孩子養大呢?
所以,為了孩子想,她也不能去舉報他,讓他坐牢!
沈洋洋不肯背叛朱才俊,可是肚子一天天越來越大了,陳立夏說的問題,也確實迫在眉睫。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來求助薑美文。
薑美文十分吃驚,“什麼?”
“薑校醫,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怕去醫院會被計生辦的人抓到……”沈洋洋眼淚“唰”地淌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薑美文麵前。
薑美文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沈洋洋忽然抬頭,“薑校醫,你幫我安全生下孩子,我會報答你的!你想要的,我一定會幫你得到!”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辦公室裡麵,薑美文推拒的話一下就停在了嘴邊。
……
冬天本來天黑地就早,下了晚課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學校裡隔得很遠才有一盞路燈,也是昏昏暗暗地,勉強看路。
下課鈴打響,張曼和許飛就在發愁,“唉,最煩晚課了,又冷又黑,每次我都覺得會迷路!”
“那有什麼辦法?難道你還能逃課不成?被張教授抓到可不是小事!”張曼笑著推了許飛一下。
許飛無奈地搖搖頭,也是。這節課沈洋洋沒來,張教授大發雷霆,揚言期末考試一定讓她掛科。
一想到沈洋洋栽跟頭了,許飛就覺得高興。陳立夏看著她幸災樂禍的樣子,笑著搖搖頭。
三個人收拾好東西,跟著下課的學生隊伍一起走出去。他們上課一共有四十多個人,其實一起走,熱熱鬨鬨,也沒有許飛說的那麼淒涼。
不想,一群人剛出門,就看到一束手電筒的光從旁邊的照過來,在地上照出一個明顯的光圈。
明亮的光跟幽暗的路燈一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多同學見了,都打趣地看向陳立夏,“又來接了!”
那打趣裡不無羨慕,每次晚課趙國年都會來接陳立夏下課,從開學開始,風雨無阻。大家都習慣了。
陳立夏強裝鎮定,對同學的打趣裝聽不到,卻還是快走幾步到了趙國年身邊。
伸手想要拉他的手吧,又礙於這麼多人看著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又揣進兜裡了。趙國年笑笑,胳膊一伸,就將人摟在懷裡,也不管那麼多人偷偷地往這邊看,低頭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嗬著氣,’“冷了吧?今天回小院住吧?我來之前把屋子燒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