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曼聽到的“開除”並不是說薑美文被開除了,而是在說之前因為受賄被學校開除的老師。
那個老師叫楊文剛,離職之後他就盯上了校醫室用的藥品,於是找了個私人的藥廠,低價批量購買,然後說動了薑美文從他那裡高價拿貨,給與薑美文一定的回扣。
昨天趙國年被薑美文拉到校醫室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她桌子上的進貨單,跟每次學校財務來核實的單子價格並不一樣,他就起了疑心。於是今天在陳立夏睡著之後,就翻了薑美文的辦公桌查找線索。
或許是薑美文對自己的行徑太自信,認為趙國年不可能知道,或許是對趙國年的人品太信任,那抽屜連鎖都沒有了。
趙國年以此看了看,果然,找到兩本不同的報價單,還有一本厚厚的賬本,裡麵詳細記載了薑美文與楊文剛的往來記錄。
其實趙國年早就覺得不對了,他擅長中醫,於是在他來了校醫室之後,醫藥類增加了很多中藥。西藥他的價格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和李靖庭倒賣了兩年的中藥,對藥材市場不說研究透徹,至少也能分辨出什麼樣的成色對應什麼樣的價格。
那些中藥的質量,絕對不值報價單上麵的價格!
隻是他心有疑慮卻沒有證據,一直也沒有說出來。這一次,找到這樣確鑿的證據,薑美文作假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於是他趕緊將這些材料都裝到一起,又拿了些藥房中藥的樣本,一並送到了校長室。
校長那時候正在開會,他交給了秘書,怕陳立夏醒了身邊沒人,就趕緊回來了。
果然,下午的時候就聽說,薑美文被調查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咬了他一下!
趙國年自認光明磊落,行的端做得正,也不怕什麼調查。回頭看了眼病床的方向,陳立夏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被打擾的樣子。稍微放了心,跟著警衛隊長一起走了。
陳立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寂靜地沒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國年不在嗎?她莫名地有些緊張,“國年?國年?老公?”
連著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陳立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他一定是有事出去了。沒準兒是去哪個學生宿舍給看病了呢!一定不會有什麼的!”
她自我安慰似的念叨著,摸著黑爬下床將燈打開了。
原本昏暗的燈光在這一瞬間顯得那麼刺眼,她捂著眼睛好半天才緩過來。眨著眼搖搖頭,就看到校醫室的門被從外麵打開了。
她心裡一緊,忽然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還沒等她行動,那人就已經走進來了。
看著趙國年略顯疲憊的俊臉,她驀然鬆了口氣,大步迎上去,“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啊?”
趙國年一伸手將她給擋住了,“彆過來,我身上有寒氣!”說著,自己走到中央的火爐旁邊,裡麵的炭火已經快要滅了。他又點了著了,加了點煤塊,蹲在旁邊烤火。
雖然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可陳立夏就覺得他今天異常的沉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國年,你……怎麼了?”
她蹲不住,拉了個凳子坐在趙國年身邊。
火光映地趙國年的五官更加深邃立體,看得陳立夏有些癡迷。趙國年一扭頭,就迎上她呆呆的目光,壓抑在心裡的情緒一下子就沒了,嘴角也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