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下課時間,學生們從教室裡蜂擁而出,去圖書館的路,去食堂的路都是人擠人。
陳立夏和趙國年挑了一條小路走。雖說繞遠,但是這裡很僻靜,沒有人。陳立夏照顧著趙國年的腿,走得很慢,兩個人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腳步聲。
因此,百年鬆柏後爭吵的兩個人一點都沒有發現有人接近。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作偽證,你知不知道一旦被發現了,就會被開除的!”這是一道年輕的男聲,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一絲感慨。
“我這麼做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那天你亂說,讓人抓住了把柄,拿什麼師生戀說事兒,我能讓人攥的死死的?”
“亂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男人很疑惑。但女人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吼著說道:“你沒說她們怎麼知道?我告訴你,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你也沒有感情,你彆自作多情,壞我名聲!”
男人也有些生氣了,“既然你心裡這麼坦蕩,你乾嘛怕人說啊?”
“我隻是不想欠你的!”女人這句話就有些底氣不足,沉默很久,才聽到男人壓抑著情緒又問了一遍,“你……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又是一陣沉默,女聲才響起來,“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男人嗤笑一聲半是諷刺半是警告的語氣,“你就作吧!”
說完,邁著步子走出來,不想,剛走沒幾步,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一下子呆住了。
饒是這件事他毫不知情,是她自己心虛找他傾訴他才知道的。如今看到趙國年和陳立夏,他還是覺得心裡十分愧疚。
這都是什麼操蛋的事情啊,人家兩口子好好的,現在害得一個沒了工作,一個動了胎氣。
他握緊了雙手,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國年,你們……都聽到了?”
趙國年瞥了管新傑一眼,目光帶著懾人的寒意,管新傑脊背一涼,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陳立夏還不知道趙國年被開除的前後,對管新傑嘴裡的“作偽證”不是很懂,但是對於張曼被人當槍使,是聽明白了。
至於被誰當槍使,她想到那夜湊在一起的沈洋洋,她也就懂了。
這個事情如果放在許飛身上,她相信,可是張曼做出來,她總是覺得很違和。
張曼家世顯赫,平時見得世麵很多,竟然被沈洋洋和薑美文幾句話給唬住了!
原本陳立夏以為張曼的疏遠,是因為被她扔在市場賭氣才跟沈洋洋混在一起的,沒想到事情的根源在這兒!可笑的是,管新傑對此一無所知!
陳立夏揚起嘴角,衝著鬆柏後麵的人影喊了句,“出來吧!話都說開了,還有什麼不可見人的?”
那人明顯僵了一下,半天,才扭捏著從後麵走出來!
張曼沒想到會這麼巧被陳立夏聽到,雖說她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賬本做好了貓膩,她和許飛能分到一大筆錢,不用怕陳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