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呢？
“國年！”陳立夏嬌嗔一聲，撇了撇嘴，“我要問你那封信！你收到的那封信，給我看一下！”
趙國年脫衣服的動作一下子定住了，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慌張，他扭頭看向陳立夏，“立夏，在你的前……前世，我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自從兩個人挑開了，他從來都沒問過關於所謂前世的事情。
他不敢！
那封信就像是一把剪刀，活生生撕開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趙國年心裡是恐懼的，那幾十年的時間裡，陳立夏的世界裡沒有他！她是跟誰在一起，過了怎樣的一生？
他在裡麵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種種疑惑，他真的不敢去猜測。
生命力沒有陳立夏的參與，這種想法，每每閃過腦海，都會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陳立夏聽著趙國年的話，也愣住了。
前世，她對他有虧，他隱約也知道，所以一直以來，兩個人對這個話題都是刻意回避的。
為什麼他會忽然提起呢？
陳立夏不知道怎麼說，趙國年就靜靜地等著她，屋子裡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良久，陳立夏走到趙國年身邊，拉住他的手，緩緩說道：“那時候，我過得很痛苦……”
她沒有隱瞞，把能記住的，都跟趙國年娓娓道來。
從當初被陷害，無奈與朱才俊結婚，到後來創業吃苦，被迫害致死。
她都事無巨細，一一坦白。
趙國年很努力地保持平靜，但陳立夏看得出，他是隱隱有憤怒。
前世很短暫，能說的故事也很少，幾乎沒有什麼快樂的時候。如今想起來，最無憂無慮的，竟然是在醫院裡跟趙國年一起度過的最後的時光。
“國年，我沒有想到，上天會給我重來的機會，我很感恩現在的生活。能跟你在一起，是我的榮幸！”
陳立夏說完，低著頭，拉住他的手放在胸口，虔誠地像個信徒。
她從來沒有這麼深刻地剖析自己，也沒有一這樣卑微的姿態麵對趙國年。
趙國年的心跳得飛快，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在她身上，他沒想嚇到暈厥已經是很堅強了。
相對於他的慌張，陳立夏的心跳倒是很平靜。
趙國年深吸口氣，伸出另一隻手，試探性的碰了一下她的肩膀，仿佛要確定眼前的是是不是真實存在。
陳立夏仰起頭，目光交彙，順勢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趙國年的胳膊頓了一下，慢慢地，將她抱住了。
“寶寶，我愛你！”
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心裡萬語千言，太多的震驚與疑惑，但最後，隻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
陳立夏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俏生生的睨了趙國年一眼，放開他的手雙臂環住趙國年精壯的腰身。
趙國年也緊緊地回抱住她，兩個人同時暗暗地鬆了口氣。
從今天開始，他們之間是真正的坦誠，再也沒有任何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