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十來個出門口,中間有個看著不起眼的普通隨從忽然摔了一跤。
這樣難堪的時刻眾人不由更加惱怒,好幾個人回頭看郝靈眼裡全是紅血絲。
郝靈淡淡一笑,有本事就來。
那人慌忙爬起來,不等站穩又摔下。
眾人更加難堪,有人低低喝他:“你是怎麼回事?”
那人也古怪的很,平地崴腳,分明自己走得穩當啊。
爬起,又摔下,又爬起,又摔下,越摔越狠,臉都發青了。
這下,眾人都知道不對了。
嘩的轉回來,怒目:“你們搞什麼鬼?”
同時驚疑不定,難道這胖丫頭不止是個賭術高手,還是個武林高手?
主家站在門口,麵朝裡,看不見臉。
氣氛冷凝。
郝靈拍拍光光的兩手,讓三人站到她後頭去。
笑道:“什麼都沒錯,隻是立了一紙契罷了。”
什麼意思?
郝靈將那蓋著指紋和印章的契紙搖搖,燭火燈光下,那紙被她捏著仿佛也有了什麼神秘力量。
她道:“上頭寫著清楚,房契、地契、賬本、流水,全得留下。彆的,並無約束。”
什麼?她意思是——
摔跤的男人不覺變了臉色,他身上——除了主家,誰也不知道的。她不可能看到。
郝靈夾著契紙笑得邪氣:“我的契,可是有神靈守護喲。”
夜半了,簾子裡吹進來的風陰嗖嗖。
一群人不由打了個哆嗦,方才,有人說,她的師傅是神婆
主家看不見的一張臉青了白,白了青,他萬分肯定,手下身上的手腳除了他無人可知,除了這個他交待的,還有一個他暗地裡做了本人也不知道的,假若那一個也——
不由起了試探的心思。
“你,出去。你,跟上,你,你。”
一個一個的將手下挨個的點出去。
郝靈淡笑。
摔跤的那個知趣的站裡頭,低著頭不去看。
所有人都低著頭。
看來這個主家很會調教人嘛。
倒數第二個了。
那是個新來的,平日裡近不到跟前來的,懵懵的往前去,忽然一隻手伸過來狠狠一抓他的前襟。
“你,等下,扶著他。”
那人有些懵,呆呆應聲,旋即才反應來,對哦,摔那麼多次,肯定走不穩啊,不能讓主家親自扶啊。
什麼都沒覺察到。
主家卻是看得分明,那人走到門檻腳抬起,後腳莫名歪了歪。
沒有任何細小的東西打過來。
隻能說,邪門。
他走到摔跤的手下麵前,示意他將東西拿出來。是個巴掌大的盒子,他打開看了看,合上,讓手下將東西放到桌上,自己轉身先出了去,然後兩個手下攙扶著也出了去。
這次,沒人摔跤了。
空蕩蕩的屋裡隻剩四人,三個在發呆。
郝靈嫌惡皺眉,甩了甩手:“開門窗,簾子卸下,通風。”
三人卻隻關心一件事,哦,兩件。
“小姐,你怎麼做到的?”
“你怎麼讓那人摔跤不停的?”
“你會賭?”
三人三個關注點,小嬋無腦崇拜,栗書生覺著她是武功高手,鹽阿郎奇怪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這些。
郝靈哈哈笑起來:“我會的可多了,以後你們更吃驚。”
栗書生若有所思,小嬋與有榮焉,鹽阿郎一臉的你吹牛皮。
他換上凝重的神色:“信不信,咱們一出去外頭就有刀落下來。”
郝靈:“我信,那刀已經落下來了,人是活不成了。”
啊?什麼意思?
郝靈便指鹽阿郎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