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春尋的死訊和李尚書的致仕消息一起傳出來。
袁琅醒來,很詫異,分明前一天他還見了李春尋,活生生的李春尋,問了句:“他不是被印丘先生和他祖父召去問話了?”
袁英倒吸一口冷氣,派人去打聽。
帶回來彆的消息,比如,李家決定不停靈直接離京,比如,常和李春尋廝混的常淞也從書院消失了,還有一個徐伯美。
常家徐家口封得死死的,沒有去書院鬨。
書院裡的人噤若寒蟬。
袁英對劉氏道:“此事不要追究了。”
劉氏不甘:“老爺,可是我們琅哥兒——”
袁英眼神冷厲:“長青書院出了事,你覺得聖上會不知?”
怕是,琅哥兒倒黴,不小心遇到了歹人。
袁英警告:“不要給皇家找事兒。”
劉氏垂淚:“琅哥兒就白白受傷了不成?”
袁英:“書院賞罰分明,說了會給我們一個交待自然會給。”
要麼給凶手,要麼給好處。
幸好,大夫說了,骨頭接的很好,好好休養日後無礙。
袁媛安慰她:“母親,弟弟遭此一難,必有後福。”
劉氏一腔鬱氣,看她如花似的容顏還有真切的關心,想到前幾日她說的話,略有安慰,心裡卻心浮氣躁,近日怎麼這麼不順呢,自從
以前太順風順水了,突然要麵對人生該有的疾風驟雨了呢。
郝靈來到衣裳鋪,已經不能用驚喜兩個字來形容她的心情。
“哎呀哎呀呀,天呐,天呐。”
老板給她做了一件大披風。用的兔子皮,外頭用粉色的綢緞做表,裡麵是青色的緞子,兔子皮釘在中間,鑲了一圈潔白的兔子毛。
郝靈轉了一個圈。
外層粉偏白的綢緞織得素淨,光滑而柔軟,在下圍繡了一圈喇叭花伸出兔子毛,翠綠的心形葉,嫣紅藍紫的花,花叢並不高,像是趴在兔子毛上似的。更妙的是,繡了雪花!銀白的雪花從留白裡鑽出,一片兩片輕盈落在花、葉上,覆蓋一層淺淺稀稀的雪。雪格外空靈,花葉格外嬌嫩。
披風旋轉,攬儘初雪。
還有更大的驚喜。
裡層青色也是素色無花紋,卻心機的在挨著小腿的兩個下角繡了兩隻雪白的肥貓。
雪雪白白,圓圓胖胖,毛毛茸茸。
左邊一隻睜著天藍色的大眼睛,右邊一隻睜著淺金色的大眼睛。
老板很心機的給它們加了兩隻小腳腳,郝靈向前走動,兩隻也邁著兩隻小腳腳跟著她一起向前走。
可可愛愛。
連鹽阿郎這樣的直男瞎,也對這兩隻貓喜歡的不行。
至於說花,嗬,他能認識還要感謝那些年偷翻過的籬笆。
“啊——啊,我太喜歡了。”郝靈覺著這件衣服簡直值得她點靈。
天啊,天啊,太好看了,太可愛了,太捕獲她的心了。
星際時代再怎麼還原遠古事物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相似,以前在博物館還覺得那些古董古香古色呢,現在——其實那些是後古代吧,完全不是這個味兒!
至少這裡的女子,她見過的,不會隻穿著褲子出門。
披風什麼的,感動到淚流呢。
郝靈啊啊啊尖叫,她的少女心,活了!
突然一把抱住老板,老板嚇一跳,本能的向後仰。
啪嘰,郝靈的唇響亮的落在她臉上。
老板僵硬,鹽阿郎驚呆,這是什麼騷操作!
郝靈滿眼都是星星:“太漂亮了,太好看了,我要一輩子都找你做衣裳,你要給我做一輩子衣裳,啊啊啊——我的錢錢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