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種事,彆說女兒心若死灰,但凡她再為那個畜生動搖一下不想離,他這老父親就親自掐死畜生死了也得義絕。
“是。”
威遠侯府的老兵們虎狼一樣往裡衝。
世子喊:“父親、父親——”
黎安侯聽不見一樣拉著威遠侯往遠跑,還是威遠侯看不過眼叫過自家的馬車,兩人上去,一路無話。
黎安侯心內千言萬語不知怎麼說,威遠侯沉默戒備看他作什麼幺蛾子。
一路到皇宮。
威遠侯冷笑:“不要拉聖上求情,便是聖上開口,我跟你也無法轉圜。”
黎安侯看他一眼,那一眼愧疚後悔心虛抱歉還纏纏綿綿,威遠侯後脖子都硬了。
皇帝心情很不錯,下雪了,終於下雪了,就說國師雖然高冷,但在他有難的時候不是不相幫的,他在國師心裡還是有分量的。
聽來大總管說,兩位侯爺親家似乎是鬨翻了來找他掰頭,喜滋滋擺上瓜子。
正好政務不忙,大家嘮個嗑唄。
兩人進來跪下,黎安侯張口謝罪,以頭觸底:“臣的孽子德不配位,請廢其世子之位。”
威遠侯一嚇,老匹夫,以退為進?彆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皇帝挪了挪屁股,兩眼放光,這開頭,裡頭故事深著呀。
“兩位愛卿,起來慢慢說,從頭開始慢慢的說。來來來,搬個座來。”
不隻有座位,還有茶水呢,當然,他們的茶水肯定比不上皇帝八卦專用的極品貢茶,清澈回甘,降燥生津,不是那些苦哈哈隻能提精神加班加點才喝的破茶能比的。
黎安侯和威遠侯皆是窒了窒,皇帝他又狗。
算了,偶爾狗一下不影響他做個好皇帝,做臣子的,有什麼不能忍。
若說之前,黎安侯還顧及顏麵,但被郝靈送了一場造化後,兩家人的命,加起來上百條了,麵子比這麼多人命還值錢?
況且頭上這位,手裡不是沒人,想知道什麼什麼挖不出來。
黎安侯也便放開了,有什麼說什麼,說得那個直白不含蓄,把威遠侯這個粗漢子都驚呆了。
不是,老張這是不想活了?
黎安侯:我這就是在給咱兩家找活路。
皇帝也驚呆了,不是,這麼大的醜聞你直接告訴朕,朕實在承受不起你這份信任啊。
不由去瞟威遠侯,你是怎麼欺負老實人了欺負得人神智都不清了。再說,黎安侯都慫成這熊樣了,畢竟你們兩家的私事你倆直接商量出個結果再弄個好看點的借口讓朕給你們收拾爛攤子就行。這麼坦誠,有病吧?
威遠侯被皇帝輕鄙責備的小眼神看得心裡直發苦,明明我才是受害人。
黎安侯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期間自省自責自我痛斥太多太頻繁,皇帝的瓜子都不香了。
他意興闌珊,不是來吵架的?一個蒙頭認罪,一個蒙頭不說話,糊弄朕呢?
最後,黎安侯道:“臣請廢世子,立臣大孫為世子,待臣百年後,由大孫繼承爵位。若大孫出了意外,”起身跪下磕頭:“請皇上收回黎安侯爵位。”
嗷,威遠侯差點兒跳起來叫。過了啊老張,咱有賬算賬,你彆搞苦情戲,我不上你的當。
皇帝也覺得他瘋了:“你不是還有幾個嫡子?朕觀威遠侯意思,人家女兒不在你家過了吧,這孩子,留給你家?”
“不行!絕對不行!”威遠侯叫起來:“有那樣的爹,能教出什麼好孩子來,臣女兒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自然是韓家的人,就是臣親孫子。”
“皇上,孫子肯定是我家的,骨肉血脈不容混淆。老臣親自教養,當然,威遠侯是外公,”黎安侯著重咬住“外”字:“他要教養,隨時來臣家便是。”
就孫子的歸屬問題,兩人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高座上的皇帝眼神略放空:孫子啊,大概明年這個時候他也能抱上了吧,可看看熊兒子們的樣,一點也不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