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冷笑一聲,看床上睡得死豬一樣的人,咋不直接叫騸豬?
豬:老子得罪你了?
朱大善被喊醒,爬起來,抓起牌位出來:“張兄,你來了。”
張兄看眼他手裡的牌位,吞下嘴裡難聽的話,擠出一個笑來:“朱兄,我帶了翻修宅子的人手來,你看,你是不是請你家祖宗換個地兒?”
“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走,張兄啊,咱可說好的,等以後我有錢了,這宅子還是要賣回給我的。”
郝靈呸,看這姓張的賊眉鼠目賊光閃爍,她嚴重懷疑這頭豬是被人坑了。
話說,這宅子賣的多少錢?
“那當然,不是朱兄進京缺路費,我張家真沒必要買個野地裡的宅子,三十兩雪花銀呢,朱兄,這可全是看在你我交情上我才說動的我爹,你可要記這份情。”
“是是是,多謝張兄多謝張兄,以後等我高中必有厚報。”
郝靈氣樂了,三十兩?便是地皮不值錢,這麼一個三進的宅子磚瓦木料人工都不止三十兩吧?
靈靈靈:“完了,是個蠢貨。他家祖宗能有什麼心願?幫他發財?”
郝靈冷聲:“沒聽他口口聲聲高中嘛。”
教一頭豬高中,嗬嗬,這是要她死在牌位裡啊。
兩人歎著氣,跟著朱大善來到他的“家”,嗬嗬,就是一個破茅草院子。
荒野野外茅草房。
兩人都絕望了。可更絕望的還在後頭。
茅屋雖破,吃住也全,兩人冷眼瞧著朱大善笨手笨腳生了火,笨手笨腳煮了粥,下頭的糊了上頭的還夾生,人還津津有味的吃完了。
倒是好養活。
那粥罐子就那樣扔在一邊,朱大善握著本書不知去哪裡讀書了,臨走跟她告彆。
“祖宗,我發憤圖強去了,祖宗保佑我高中。”
郝靈:“去吧去吧,彆忘了回來的路。”
朱大善動了動頭:“祖宗,我怎麼聽著你囑咐我小心呢?”
嗬嗬。
郝靈悶悶:“修煉吧,咱自己的事彆指望彆人。”
靈靈靈歎氣。
修唄,雖然靈氣引不來,但這裡靈氣挺濃鬱的,總有過路的往牌位上撲,她們還是能捕捉一二的,聊勝於無。
太陽過中天,又往下一截,茅屋外來了個人,一個年紀二十多快三十的漢子。
“朱大善朱大善?朱大善人?”
朱大善人?怎麼聽著不像好話呢?
確認人不在家,漢子罵了句“二傻子不在”,找了個涼快的樹下蹲著去了。
郝靈歎氣。
靈靈靈也歎氣。
下午不那麼熱了,朱大善回了來,漢子使勁按按眼圈迎上去。
“大善呢,出事了,我爹你忠叔他摔了一跤人事不省了。”愁苦得不行。
朱大善大驚:“忠叔他有沒有事?”
漢子努力擠眼淚:“大夫說要吃人參,我家窮成那樣哪裡有錢給他買人參呀,可憐我爹他一輩子給朱家做牛做馬,對你比對我這個親生的還好,我卻買不起人參孝敬他老人家...”
郝靈、靈靈靈:唉——
朱大善問:“要多少錢?”
漢子擠眼乾巴巴:“十兩。”
朱大善給了十兩,漢子兩眼放光:“那個,我先去看我爹了,過兩天再來看你。”
過兩天再來要銀子。
郝靈:“愁人。”
靈靈靈:“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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