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王儷君期待的眼神,沈清平將她從頭到腳一番打量,甜甜地笑開:“沒有不妥之處。”
王儷君是真心很會裝扮自己,沒一處能挑出錯。
如果非要挑一點不太和諧的地方,沈清平覺著,就是那微微低了的領口。不過乍看之下,還是很有風情的。
衛隱出來,讓隨行的丫鬟留下,請兩人進去。
沈清平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心中一緊。
她是被男主給弄死的。
她眼下要見的,便是日後弄死她的人。
麵對死亡,沈清平是害怕的。
此時此刻,她慫得雙腿發軟,頭也不敢抬地盯著地板。
屋內點著熏香,清新淡雅的味道,讓人煩躁的心緒被安撫下來,連帶沈清平的害怕也減少些許,她甚至還分神地抽抽小鼻子,嗅了嗅。
“嗬…”
男子低沉的聲線傳出,透著骨子裡的散漫。
“你是狗嗎?”
琴聲停下。
房內落針可聞。
沈清平依舊垂著腦袋,不敢抬頭,自然也不清楚雲修在跟誰說話。
王儷君望了眼沈清平,再又瞧了眼房內席地而坐的男子,見男子的目光落在沈清平頭上,她扯了扯沈清平衣袖,小聲提醒:“沈妹妹,公子在跟你說話呢。”
嗯?
沈清平反應過來,意識到男主在跟她說話以後,忍住想要瑟瑟發抖的身體,僅憑弱得可憐地意誌力支撐著站穩。
在內心經過幾番強烈的調整後,緩緩地抬頭。
她回憶起原主扭捏做作的勾引姿態,本想依葫蘆畫瓢,扯出諂媚而妖豔的笑來,結果一對上男子的容顏,立馬看呆。
男子弱冠之年,一頭長發半挽半披,用泛著瑩透光澤的羊脂玉簪束住。他樣貌清雅,頗有魏晉名仕的風流清貴,著一襲雪青衣袍,姿態慵懶地坐著,修長的中指與無名指間,夾著圓底三足酒樽,正輕輕地搖晃。
狹長幽深的丹鳳眼中,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沈清平屏住呼吸。
她的第一反應是,寫了《謀士》這本文的作者一定是個妹紙,而且是一位內心非常齷蹉,腦子黃料充足,顏控到令人發指的妹紙!
原本沈清平在看這本文對男主外貌的描寫時,沒這麼深刻的印象,然而見到男主本尊以後…想要沒印象也不可能了。
在男子右側下方,擺放著一架年代甚遠的古琴,正在撫琴的,是位妙齡女子。
那女子長相不算多出眾,卻氣質安靜,讓人多瞧一眼都覺得身心舒暢。她見沈清平這副呆傻癡樣兒,正想出聲打趣,就被男子扔來的酒樽砸傷額頭!
女子在疼痛中驚呼:“啊…”
氣氛,陡然凝固。
沈清平小嘴微張,望了一眼額頭流淌著鮮血,麵頰被酒水打濕的女子。再看突然發怒,麵上風輕雲淡的雲修,非常沒有骨氣地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被酒樽砸到的女子捂了捂額頭,指尖沾染到的鮮血,使得她神誌清晰,她起身繞過古琴,在雲修三丈遠的位置跪下:“公子恕罪!”
雲修將房內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最後定格在麵
色慘白,身體一抖一抖地沈清平臉上,他眉梢一挑,瞳孔深處,湧上興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