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夠把這麼做的理由嗦說出來。
反正沈清平的情況特殊,就算如實說出理由,在場中人也不會有一個人相信。
與其這麼徒勞無功的解釋,她乾脆不浪費口舌了,索性,就將她把雲修當擋箭牌的說成是一種害怕之下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再者說來,她方才做了什麼,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即便狡辯也不會有人相信。
雲修審視著她。
清雅絕倫的麵頰,透出一絲蒼白。
他的手掌落在胸膛處,感受著掌心下被利劍刺過的位置,再看滿臉無辜,沒有辯解的沈清平時,突然嗤了一聲,蒼白乾裂的薄唇,掀起自嘲的弧度。
衛隱請示道:“公子,你的身邊絕對不能存在沈姑娘這等人,依我看,不如把她殺了,給公子出出這口悶氣可好?”
“…”
沈清平更害怕了。
她平日覺得衛隱隻是冰塊臉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想殺了她。
情急之下,沈清平也顧不得抵著她的劍,快步跑到雲修身後,兩手揪住雲修背脊的衣料,再從他身後露出一個腦袋來。
她老老實實地垂著眼,一顆一顆晶瑩滾燙的眼淚滑落,“…我錯了。”
彆殺她啊…
她的呼吸,吐納在他後頸處。
酥酥癢癢的。
雲修心思有些晃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兩分。
衛隱見沈清平躲到了雲修身後,雲修也為發話,隻好收劍入鞘,“公子,請你處置沈姑娘。”
“…”
沈清平捏住雲修衣衫的小手,下意識地抖了抖。
一陣微風送來,吹動兩人的衣衫糾纏,沈清平的衣物被吹得向前,衣衫貼合在雲修身上。她豎起的馬尾落在胸前,發絲隨風飛舞,飄落在雲修後頸處。
一縷縷發絲輕輕柔柔的,就那麼貼在男子的肌膚上。
明明是發絲在微風的帶動下,停留於他的後頸為非作歹,雲修卻覺得,她的發絲,根本是在踩著他的心臟為所欲為。
就跟沈清平這個人一樣。
平時瞧著毫無攻擊力,可是在關鍵時刻,她總能做出讓你出乎意料的舉動。
敢把他推出去擋劍的人,她是第一個。
思及此,男子狹長漂亮的眼眸眯起,漆黑如墨的瞳孔幽光浮動,他的眼珠,則像是品質極佳,世間難尋的黑曜石。
沈清平立在他的身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沒有在雲修的身上嗅到殺意的氣息。
此刻,她無暇顧及這種感覺,拽了拽手中屬於他衣
衫的布料,細細的嗓子,如春風細雨般軟軟的,細細的,“公子,你饒了我好不好?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關於這個保證,沈清平是把握不準的。
不過她想,以後她就窩在寂雲莊裡,哪裡也不去了,自然不會摻和進今天這種情況中去。所以,沈清平認為,隻要她繼續當一枚死宅,類似的情況一定不會發生。
衛隱察覺到雲修對她的寵溺,有些意外,“公子?”
“公子,馬車準備好了。”衛濟走來。
雲修嗯了一聲,費力地伸出一隻長臂,擺在沈清平麵前,“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