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的眼掀開一部分,乾裂的薄唇張開一部分,“喂我。”
“好。”沈清平現在急於想要彌補他,對他的話,比平日裡還要更加言聽計從。
她抬起手臂,將茶杯送到他的唇邊,看著雲修張開嘴,把茶杯裡的水喝完,她殷勤萬分地抬起手臂,用衣袖給他擦嘴角的水漬,“雲修,你還要喝水嗎?”
“…”
“雲修?”
“…”
有了兩次不被理會的經曆以後,沈清平扭頭,看向雲修。
他正靠在她的身上,然而女子的肩膀到底不如男子肩膀寬厚,雲修隻靠了一會兒,就跟著往下倒。沈清平丟掉手裡的茶杯,趕緊將他的腦袋扶住。
最後,她隻好讓雲修躺在她的腿上休息。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躺在她的腿上,要比靠在馬車上舒服。
沈清平扶正他的臉,待在馬車裡無聊,她的目光無處安放,乾脆盯著雲修虛弱的睡顏。
她從未否認過雲修對與女人的魅力,也必須承認雲修的顏值極高,在心裡對比了一下平日裡讓她害怕的雲修,沈清平更喜歡現在躺在她腿上淺眠的雲修。
虛弱蒼白的他,看起來俊雅溫良,毫無攻擊力和危險可言。
這樣的雲修,很容易勾起女人內心深處的保護欲。
沈清平的目光,略過他被鮮血染紅的胸膛,還有染紅衣衫的手,順著男性修長的脖頸往上,目光從他線條流暢優美的下顎線條,轉移到他還是有些乾裂的薄唇。
不得不說,被虐方是真絕色。
清醒時,從來端方一絲不苟的雲修,讓人想要親近又畏懼於他身上的氣勢;
不正經時的雲修,眉眼間風流邪肆,一舉一動皆能讓人心臟砰砰亂跳;
身受重傷,虛弱的雲修,麵龐之上都是蒼白和虛弱,讓人看得心癢癢。而那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極小一部分肌膚的模樣,怎麼看都透著一種被淩虐過後的美。
沈清平心臟微跳,正想著不能沉浸在男主的盛世美顏,暗暗在心底唾棄自己的沒出息,竟然會被種馬男主人設的雲修給美到了時,忽然,對上一雙漆黑幽暗的眼。
四目相對,一個遲鈍地呆住,一個看不到眼底波瀾
。
馬車已經停下。
衛隱在外麵催促:“公子,沈姑娘,我們回到寂雲莊了。”
雲修從她的腿上坐起來,“扶我下去。”
“好。”沈清平腿被他躺得有點麻木,她顧不得這點不舒服,趕緊再次攙扶住雲修,一起下了馬車。
馬車不遠處,一位著白衣藍領的中年男子等候。
衛隱與衛濟看到時,躬身行禮,“顯萩先生。”
顯萩先生?
沈清平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逐漸有了印象。
顯萩,玄機門左使,表麵上,他對玄機門門主朱東慈的指令言聽計從,為玄機門的各位弟子殫精竭慮。實際上,他是男主在玄機門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