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平抬起頭來,迎上他的目光,肉粉色的唇瓣勾
了勾,“許公子。”
許如崇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許如崇在這裡,那雲修應當是心情不錯的。
如此一想,沈清平來時的各種忐忑與擔憂一掃而光。
她甚至在想,她要不要除了討好雲修的後宮之外,還順便討好一下許如崇,爭取在許如崇的麵前留下好印象?
許如崇跟雲修那可是過命的交情啊。
所以許如崇說的話,雲修一定會放在心上,會顧慮到許如崇的麵子。
這樣的話,將來她要是在雲修麵前犯了錯誤,還能夠請許如崇出麵求情。
唔…
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黑白分明的眼底,浮現恍然的波光,從最開始的零零散散,最後彙聚在一起。她的眼睛,清亮的不可思議,充滿了勃勃生機。
許如崇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是個有趣的人。
這世道眾生皆苦,甚至很多人求死,可他每次見到
沈清平,都覺得她身上的勃勃生機使人眼前一亮,仿佛隻要你多看她一眼,就會從她身上感覺到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她的氣息,她的目光,她的神態,都在傳遞著旺盛的生命力。
有意思的人。
許如崇笑意一收,與雲修的目光相撞,用一種玩笑的語氣道:“昨日顧妄來了,賴在我的府裡不走,你猜,他同我說了一些什麼?”
雲修用指腹摩挲著光滑瑩潤的白子,掃了一眼還未能分出勝負的棋局,懶得搭腔。
即便這樣,許如崇想要說話的欲望也沒有被影響,“顧妄說,沈小公子長得白嫩香嬌,生得一副禍國相,這樣的人兒,放在哪裡都不安全。他就琢磨著,要不要跑來你這寂雲莊來,跟你打聽一下沈小公子的近況,把人接到府裡,將其保護在身邊。”
認識顧妄那麼久,難得見到他對誰上心。
瞧瞧,不過是跟沈清平一麵之緣,就將人牢牢的記在了心頭,還擔心起來人家的安危來。
沈清平聽到顧妄,想到那個率性張揚的騷包少年郎,心底對其萌生出好感來。
那是個極好的少年郎,也是極其單純的少年郎。
她感念顧妄的好心。
如果她能夠跟顧妄成為朋友,估計他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真心相待。
沈清平突發奇想,若顧妄是《謀士》一文的主角就好了,那麼,她就不用費儘心思,活得那麼小心翼翼了。
雲修麵上不說話,餘光注意到沈清平神遊的神情時,還算不錯的心情猛然一沉,他將指尖夾著的白子丟進棋簍裡,聲線低沉而冰涼,“過來。”
“…”
難得啊,他這次竟然不是在用手召喚她過去,而是開了金口。
沈清平勾著唇角,幾步走到雲修身邊,乖巧的讓人打心眼裡喜歡,“公子,有何吩咐?”
她瞧了一眼正在下棋的兩人,見旁邊的一張小桌上擺放著清酒與茶點,心想,雲修把她喚過來,是不是想要她當奉茶的小丫鬟?
一隻屬於男性的手擱在半空中,落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