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身前,掌心中握著琉璃珠子,步履散漫地走來。
“二位,這是去看了誰啊?”
沈清平:“…”
言桑則往沈清平身後藏了藏,她與這位黃公子是見過幾麵的,明知道已經喬裝打扮過,卻還是不敢出現在黃世安麵前。
獄卒諂媚地笑著,“公子,這兩位都是來監獄裡看熟人的,小的這就把人帶出去,以免臟了公子的雙眼。”他說完,就對沈清平不斷地使眼色,讓她立馬開溜。
沈清平也想啊,但黃世安是見識過她的男裝的,不可能認不出來。
倒黴啊。
她是真沒算到,會在這裡遇到黃世安。
黃世安一個冷冽的眼風掃過去,獄卒便不敢再說一個字。
沈清平看了眼黃世安,扯出笑顏,“黃公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她將處在驚慌當中的言桑一把拉過,準備抬步往外走。結果,剛走兩步,她的麵前,就橫出來一隻手臂。
“…”
這是要強行將人留下的意思啊。
黃世安微微壓低身體,與沈清平平視,嘴角揚起的弧度,怎麼看都像是在不懷好意,“沈姑娘,自從你我上次一彆,我對你便茶不思飯不想。今日,你我有緣再見,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安靜雅致的好去處,再坐下來好好談談?”
“…”
沈清平心生警惕。
總覺得黃世安對她不懷好意。
他的目光,就像是發現了一樣新奇的小玩意兒。
沈清平不喜歡這種感覺,下意識心生抵觸,然而,她現在處於弱勢,身份也低微到不行,而且還弱勢到誰都能上來欺負她,惡狠狠地踩她一腳。
因而,麵對黃世安的強勢,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再者而言,像黃世安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既然話已出口,就絕不可能輕易地放她離開。不能離開,那總是要走出一個人算一個人的。
當下,沈清平毅然做出了決定,“黃公子熱情款待,我也不好推脫,隻是我跟我身邊的這位是一道出來
的,她還需要回去。不如,黃公子留下我,放我的丫鬟跟我身後的這位公子離開吧?”
言桑驚訝,想要陪沈清平一同留下來,可再一想言白山跟言淞危險到隨時可能喪命的處境,隻能保持沉默。
父親的命,哥哥的命,整個言府的清白,皆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已不再是那個可以什麼都不管,隻醉心才學的言桑了,她的肩膀上,還背負著很多沉重的東西。
是以,她不能夠任由性子胡為。
荔枝眼裡滑過意外,沒料到關鍵時刻,沈清平竟然會讓她跟言姑娘先走,衝著這一點,她也不能夠留下姑娘一人,“姑娘,我留下來伺候你。”
黃世安望了言桑幾眼,忽然一笑,收回擋在沈清平去路的手,“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