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平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站到靠近火盆的位置
,然後拿了暖手爐放在手掌。
待掌心溫暖以後,她乖巧且安靜地坐在一旁。
公子撫琴,姿態雅正,手指分明且修長,指尖撫出的琴音透徹悅耳,如寂靜的空穀中傳出。
再沒有比這更賞心悅目的畫麵了。
沈清平看著看著,緩緩站起身,走到雲修身邊席地而坐,盯著那雙落在古琴上挑動琴弦的手。
他的手是當真好看。
唔,臉也好看。
這樣一個文武雙全,天賦異稟,外加美貌值無敵的男主設定,很少有女子不動心吧?
不過盯著這樣俊雅出塵的雲修,沈清平有點懷疑了。
她想起看書時各種翻雲覆雨的片段,裡麵對於雲修的描寫是很邪氣性感的,著實很難將眼前正在撫琴的雲修與書裡麵翻雲覆雨的雲修結合在一起。
沈清平抱著暖手爐,歪著腦袋,一動不動地望著雲修,也沒仔細去聽這首旋律優美的曲子。
其實,她也有動心過。
隻是,她對自己沒那麼自信。
她與雲修身處的時代環境不同,接受的教育思想不同,是以,沈清平沒有自信能夠挑戰不同時代背景的思想,更沒有想要用自己的思想去改變雲修思想的心思。
她與他有各自的生存環境,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執念和追求的道。
站在沈清平的角度,她沒有在雲修對她表示出喜歡的時候順著往下,是因為她骨子裡有一股不願意服輸的偏執。
沒錯,她是想要活下去,是想要依靠著雲修而活,但這件事,跟她骨子裡堅持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
她從來都能夠將兩者分得清楚,不會混淆。
正因為分得太清楚了,有時候沉默反抗的態度在彆人眼中看來,或許是無厘頭的,或許是不會被理解的。
但隻有沈清平清楚,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她設定好可以掌控好的範圍內。
琴音停。
雲修的手指輕放在琴弦上。
沈清平回神,笑著拍了拍手掌,眼底的沉思散去,換上溜須拍馬的笑臉,“公子撫琴真好聽!”
雲修:“…”
倒是會來事兒。
對於她的溜須拍馬,雲修明明看的一清二楚,但就是不想要拆穿。
他很庸俗的表示,其實溜須拍馬這等行徑雖然很小人,可是,它的確會令人心情愉悅。
尤其是她這副狗腿的小模樣。
收回放在琴弦上的手,雲修惡劣地伸手過去,搶過沈清平抱著的暖手爐,放在掌心,“師傅找你何事?”
沈清平盯著他手中的暖手爐,心裡對雲修的做法怨念十足,麵上不敢表露半分,“公子的師傅是位很慈祥的老人,見到我後,一直對我噓寒問暖,還問我這些年過得是否辛苦。”
她沒有說出自己的懷疑。
這是她的事情。
她想,雲修沒有興趣知曉。
而且她也不想多說。
雲修眼眸微動,“師傅竟問了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