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下去,沈清平也沒有刻意的控製力道,尖利的牙齒陷入雲修的手掌,很快,一股鮮血味便充斥在房間內。
雲修眉峰微蹙。
他沒追究,她倒是發火了。
嗬…
果真是他對她太寬容了,才讓她有了幾分脾氣。
沈清平發泄完,咬住雲修手掌的嘴鬆開,心中的氣憤也在減少,她抬起眼來,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由於剛剛落淚過水盈盈的。
待反應過來做了什麼大膽的事情以後,她眼底湧出害怕。
再看被她咬出了血的手,沈清平石化片刻,隨即抬手,趕緊用衣袖給他擦拭掉,她迅速地垂著眼眸,漆黑的眼珠轉來轉去。
糟糕…
一時沒能夠控製脾氣,對雲修伸出了憤怒的爪子。
但這也不能全部怪她啊,雲修這貨喜怒無常的,動不動就殺心起,她老被這般對待,心底有怨憤實屬正常。
雲修無視手掌上的鮮血,他盯著被她要出來的小洞,冷冷嗤笑,“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屬狗的。”
沈清平:“…”
屬狗就屬狗吧。
她垂著眼,想想看這麼多天來的辛苦委屈,粉唇輕咬,也不敢貿然跟雲修說話。
按理說,為了保全性命,她應該要跟雲修道歉,但她想要道歉又倔強的不想要道歉,默默地掉眼淚。
每個人骨子裡都有自己的底線和倔強,沈清平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雲修收斂起嘴角的笑容,冷冷睨著她,對手掌的傷口毫不在意,他也並非是一直金尊玉貴的,從小到大,他受的傷比這嚴重的多得多,“說吧,為何想要逃跑,是我沒讓你吃好,還是沒讓你喝好?”
一想到她心心念念計劃下山,謀劃著趁亂離開,雲修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大概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幸運,到現在還能活在他身邊,都是因為他的寬容和破天荒的憐憫之心。
否則,她早就已經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離開人世。
明明貪生怕死,卻還做這種膽大妄為的事情,雲修倒是有點想知道究竟是誰給她的勇氣了。
是薑別客嗎?
思及此,他的眼底滑過厲色。
脖頸處還泛著疼痛,沈清平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被粗暴對待的脖頸,也想要讓荔枝拿來銅鏡看看脖頸的情況,可礙於雲修還在這裡,她不敢有所舉動。
她的腦海裡,則在回響雲修說的話。
所以,搞了半天,雲修是以為她下山是為了策劃逃跑,才會對她大發雷霆,才會差點把她扔在書齋裡自生自滅?
雲修不耐煩地皺眉,他打量著房內周圍,視線定格在窗欞處擺放的一株株植物之上,植物綠意盈盈,說明被照料的極好。
遲遲沒能等到沈清平的回答,他再道:“說話。”
“…”
說就說,那麼凶乾嘛?
???
沈清平順著雲修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房間內多出來的東西,她將這一點暗暗記在心底,把話題拉
回去,“公子誤會了,我下山不是想要逃跑。”
天底下沒有會比待在主角身邊還要安全的地方,她沒那麼傻。
聞言,雲修緊繃的麵色這才有所好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