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
沈清平閉嘴:“…”
還能愉快地聊天嗎?
她垂下眼,抬起手腕,看了看纖細如初的模樣,包括她的身形也並沒有變化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你撒謊,我明明沒胖!”
很瘦好吧?
肯定是雲修看她在龐焅的屋簷下過得太好,所以心裡產生了不平衡,沈清平想想,其實龐焅對她真心挺好的,還會每天換著花樣兒給她做糕點。
雲修徑自在桌前坐下。
龐焅一朝得勢,便是他們這些人的受難日了。
最近這段時日,他連睡覺都會被人監視著,吃什麼都是壞掉的,這對他挑剔的腸胃來說無異是一種折磨。
然而,麵對龐焅刻意安排的種種極差的待遇,雲修不動聲色。
不管龐焅怎麼想方設法的苛待他,他從始至終還是那副冷淡的神色,哪怕是當著那麼多同門弟子在眾人吃餿掉了的飯菜時,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如今的遭遇,比之他當年流落在外沒人照顧時的經曆,還差了許多。
在沒進玄機門以前,幼年時期的雲修一直在外麵四處流浪。
那時,對他而言,能夠生存下來已經是極大的幸運,更彆說吃彆人不要的飯菜果腹了。
那些壞掉的食物,味道很難聞,卻足以填飽肚子,讓他在這肮臟難行,重重困難的世道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龐焅的苛待,不過是讓雲修曾經的遭遇再次重演而已。
他隨手理了理衣袖,對肌膚上的紅疹視而不見,在看到沈清平乾乾淨淨出現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滿身狼狽時,雲修眼底滑過自嘲,“嫌棄我?”
麵上無波,心底卻充斥著難言的緊張。
麵對龐焅時,他的麵無表情是真的,他的不想要打理也是真的,可是麵對沈清平時,雲修心底會下意識地生出一股緊張來,好像很怕沈清平會躲避他,嫌棄他。
自然,這些雲修都掩飾的很好,不會讓沈清平察覺。
沈清平連連搖頭,擺手道:“不嫌棄!”
她怎麼敢嫌棄雲修呢?
她很清楚,目前的落魄隻是一時的,隻是雲修成長路上的一段心裡路程。
估計經過這次的猝不及防和失算,之後的雲修在算計棋局上所有的棋子之時,一定會計劃的更周全,毫無錯漏。
誰都是需要成長的。
雖然,在成長過程中都有一些難言的困境和苦楚,卻都是必須要經曆的。
沈清平趕緊笑了笑,她主動端過還是溫熱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清茶,給雲修倒滿一杯,送到他麵前,視線
一直落在他乾裂沒什麼血色的薄唇上,“喝水。”
唇瓣都這麼乾了,看著挺不舒服的。
雲修端起麵前的清茶,見她神色間沒有絲毫嫌棄,反而還是一如往常地態度對待自己時,心底的緊張和擔憂放下,露在外麵的耳朵卻紅了一小塊。
沈清平驚奇地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微紅的耳朵,“你耳朵怎麼了?”
大抵是目前兩人處境的差異,讓沈清平說話時也少了平日裡對待雲修的小心翼翼,語氣更加自然。
雲修喝了幾口茶,濕潤的舌尖舔過乾裂的唇瓣,將其瞬間變得水潤,隨後將空了的茶杯放下,聽了沈清平的話,他耳朵的顏色更為鮮豔,“與你何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