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變化,遠遠沒有雲修的變化大。
這或許也跟雲修這些年的境遇有關。
她想問問他這些年的經曆,可雲修似乎並不想要多提,既然如此,她便不好再厚著臉皮,不知進退地刨根問底。
儘管少了當年那份親密,可看到雲修毫發無傷出現在麵前時,孟玉樓還是打心眼裡高興的,她盯著雲修的麵龐,笑道:“兄長幼時便是最好看的,沒想到長大以後還是那般好看,恕我直言,這副容顏,怕是要引得世間許多女子傾心相許了。我不在兄長身邊的這些年,對兄長的遭遇一無所知,也不知兄長可曾對女子動過心?”
問出這句話時,她維持住麵上的鎮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一點也不好奇他的感情經曆。
實則心底已然波濤翻滾。
他可曾娶妻?可曾有過心上人?
對她而言十分重要。
雲修自然清楚孟玉樓的心思。
當年兩家交好,雙方長輩曾訂下親事,便是他跟孟玉樓之間的。後來,他家落難,本以為她年紀尚小早忘了此事,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
目前,他還沒有心思去想成親生子那方麵的事,即便曾經在空閒時動過心思,也已經被那人給消滅得徹
底。
她果真心狠呐。
小白眼狼。
對上孟玉樓試探的眼睛,雲修思忖一番後,並不想在此事上有所隱瞞,便如實道:“有過心上之人,也有過想要跟她成親生子攜手一生的打算,可是,那都隻是曾經的想法。”
難得付諸真心,卻被一劍刺傷,無情丟棄,看來,他的一份真心,在她眼裡當真沒有半點價值可言。
沈清平啊沈清平,我又該拿你如何是好?
…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停在路邊的一間客棧前。
沈清平坐起身,渾身的骨頭被馬車搖晃顛簸得像是散架了一般,她從馬車下來,正肚內空空,急欲飲水,便帶著綠珠與荔枝進了客棧。
主仆三人在二樓定了雅間。
她喝了口茶緩解口中的乾渴。
三人用完飯,待收拾好,天色已暗。
沈清平趴在小窗前,抱著一盤乾果蜜餞,望著客棧裡人來人往,冷風吹在麵頰處,刮得她白皙滑嫩的肌膚生疼。
好在她外麵披著的是一件朱紅鬥篷披風,抬手捏住一端,往上一套,毛茸茸的腦袋便被暖和的鬥篷包好,阻擋了寒風的肆意淩虐。
綠珠從外麵進來,搓了搓手,嘴裡吧啦不停:
“公子,這裡晚間尤為熱鬨,我剛剛跑出客棧轉了一圈,發現很多人結伴出來走動。而且街麵上還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和耍皮影戲的,我們待在屋子裡也沒事做,不如出去看皮影戲?”
她還沒看過皮影戲呢。
沈清平將嘴裡的乾果咀嚼咽下,目光放空。
這次下山就是來順著龐焅的意思走一遍過場,而她身後,必然會有龐焅安排的人在暗處跟隨。
如果她什麼都不作為,傳到龐焅那裡肯定無法過關,以龐焅多疑的性子,怕是會對她再次起疑。
為了打消龐焅的疑慮,她還是采取綠珠的建議為好
。
於是,沈清平放下端著的乾果蜜餞,趴在小窗處軟趴趴的身體坐直,又拿了到哪裡都不能落下的暖手爐抱著。
確定不會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後,方與綠珠荔枝一道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