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哭試試
沈清平嘴角勾起。
不管雲修是不是動了這樣的念頭,也不清楚雲修為何會再回來,隻要她沒被丟棄在這裡便已經足夠令她歡喜。
雲修注視著她淚盈盈的麵龐,手指在她翹起的嘴角微微一按,眸光一轉,聲音低啞,沉潤:“你看起來真可憐,不過之後,你會更可憐。”
縱使她可憐,他也不可能放棄一貫的性格作風。
這就是雲修向來的原則。
原本將沈清平留在身邊,就有想要看看她對自己影響力的意圖,可是一次次下來,雲修發現,他有限的忍耐度和自製力在她麵前越來越放鬆。
如今,就連她做出這種事情都能放寬尺度,那麼,這個人就不應該留在身邊了。
因為遲早有一日,這樣的她,會成為他唯一且致命的軟肋。
“…”
沈清平身體僵住。
菲薄的嘴角勾起,雲修盯著她沒有梳妝的狼狽模樣,見過她各種模樣,坦白說,方才她的種種反應使他心情極為愉悅。
他從未見到過她如此可憐又狼狽的一麵。
指尖勾起她垂落在胸前的一縷發絲把玩,注意到她淩亂的形容時,雲修極有耐心地將她垂落在麵前的發絲一點點撩至背後。
而後,指尖一轉,勾起她尖細的下巴。
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觸碰到熟悉的觸感時,心內滑過滿足。
更讓雲修趕到滿足的,是她殘留在下巴處的淚痕,他的指腹間,還能準確感受到屬於眼淚淌過的濕濡。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人抱起。
沈清平早已習慣他的碰觸,在感受到被抱起以後,很快收拾好慌亂的心緒,雙臂挽住他的脖頸。
聽著耳邊沉穩有力的呼吸,她頓時安心。
她不清楚之後雲修會如何對待她,可是,正如她之前對雲修說過的話,她是誠心想要做出彌補的。
既然如此,就沒有退縮反悔的道理。
她被雲修抱到屋內的軟塌上放好,他拿了木盆去外麵,再端進來,將她被劃傷的雙腳放進煮好的熱水裡。
沈清平乖乖坐著。
他的手指,撥動著木盆裡的熱水,將她腳上的傷口清洗乾淨。
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偏偏配上他冰冷的麵容,讓沈清平怎麼都無法將他跟暖男一詞聯係起來。
她心內微動,不敢去深想方才的驚慌失措,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她大概就是害怕被丟棄在這裡罷了。
等雲修將她腳上的泥沙與鮮血清洗乾淨,又從屋內找出一個小木箱。
木箱裡麵,擺放著瓶瓶罐罐的藥物,這都是他以前在這裡準備的,沒曾想竟然還會再派上用場。
從整整齊齊的淺色瓷瓶裡中間抽出一瓶,雲修揭開蓋子,將瓷瓶放在鼻尖聞了聞,確定好以後,這才將藥膏倒在指尖。
冰涼的藥膏貼在傷口,很是舒服。
沈清平原本還擔心很痛來著,都做好了咬牙承受的準備,卻沒想到藥膏塗抹在被劃傷的地方時並未有何不適感。
她忍不住舒服地翹了翹粉嫩圓潤的腳趾。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完,她方才翹起的腳趾就被雲修用手指捏住。
這一捏,難免碰觸到她的傷口,以至於沈清平蹙起眉頭,沒忍住嘶了一聲。
一抬眼,便對上雲修深沉的眼神。
與此同時,捏住腳趾的手指用力收緊。
雲修繼續倒出瓷瓶裡麵的藥膏塗抹在傷處,輕飄飄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你若是高興,我會很不舒服。”